阿四帮着江檀把东西都放进了屋里。
一件件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显然他也知道六长老话语中的重大之处。
这可是一件件和姐姐神魂相连的东西,全部搬完时他额头已经渗出冷汗来,倒不是累的,而是吓的,生怕一不小心,姐姐成痴呆了。
阿四的眼里满是不赞同,但好在姐姐一切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东西搬完后,阿四便离开了,走前贴心的帮助江檀把门关上了。
江檀虽然开了祈神阵但还是没开始修炼灵力,暂时不能使用袖里乾坤把所有东西收起来。
好消息,祈神阵开了,可以在归山门赖下去,工资换延寿丹有望。
坏消息,祈神阵开了,动静很大,但江檀没感到灵力存在。
本命法宝……们,在地上桌子上床上闪着金光,数那靠在墙上整整齐齐的三十一把铁锹最为显眼。
和本命法宝呼应?
江檀若有所思,拿着锹挥舞两下,算了,她可不知道什么呼应不呼应的。
思考半天,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江檀试探性的去找那道声音的栖身之处……
她在现实世界的本名叫做江不白。
能知道这个名字的,目前来说只有系统,那道声音为什么会知道。
江檀之所以选择信任那道声音,便是觉得可能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存在,那就是原主的灵魂也存在在这个世界里。
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bug。
她点点法宝数目,一点点把东西归于原位置……
“凳子……嗯,你在不?”
“茶杯……在这……嗯,在吗亲?”
“枕头……你住这吗?”
江檀将东西摆回原位时还会晃荡晃荡,自言自语活像个神经病。
见屋里东西没缺的,她便把视线移到了那堆可能是法宝的东西上。
归山门众位师兄送的东西好认,就是三十一把锹。江檀从青平山还带来了一把,但是被六长老拿走了。
这些东西不缺。
掌门长老给的东西便有些杂,都是些灵金灵玉材料之类,还有些灵丹……她不知道缺了什么,倒是有些难搞。
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再一看那堆东西里面确实没了那万家卷轴的踪影,哀嚎道:“不会吧……”
江檀连忙扑到镜子那去看自己的额头,修仙者契约灵兽会在额间有所显现,但她现在额头干净一片,不用灵力召唤,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还真是,一挑就挑了个贵的。”
那二长老拿来求她帮忙的卷轴还未及还回去,便被这可能是原主灵魂的黑影给用了。
甚至都没让她卖出个天价去。
“呜呜,我的延寿丹……”江檀不知道那万家卷轴能值多少,但想来价值不会低了,也不知道能换多少个一千块中品灵石。
一颗延寿丹,一千中品灵石,增长寿命十年。
一个万家卷轴,现在价值不明,而且还需要帮二长老一个忙……
江檀一时间哭笑不得,有些亏啊。
但这样一来,她到底是以什么入道又成了一个迷。
……
各大仙门本来就不安分,所以周边都会有些探子之类的存在。
可能是对家派来的,也可能是俗世皇朝之人,最多的还是妙法浮华宗那批做榜单的疯子。
妙法浮华宗就靠发放榜单任务赚钱和倒卖信息了,提起钱,不疯才怪。
哪里有高手,他们闻着味就到了。
何时入道,何时突破,战力几何,修为几何,他们就像是苍蝇一样,非要把这些事情补足完全才算。
归山门那个仙品灵根阿四,本来就吸引了一波人的视线。
这次祈神阵的动静不小,自然也惊动了妙法浮华宗的探子。基本上是这消息刚传回去。
江檀就被人贴上了个“有意思”的标签。
妙法浮华宗的风长老一边看着留影符传回来的影像,一边抚掌说道:“江檀是吧,无论仙门大比如何,都把她的名字加在战力榜……前一百的位置。”
这位风长老刚来妙法浮华宗不久,便得了掌门信任,所以权利很大,即使这并不是照章办事,弟子也不敢忤逆。
弟子领命退下,于是室内寂静只剩那藏在暗处之人。那位风长老将脸藏在兜帽下,手上温顺的趴着一只用符纸折的傀儡蝎子。
“唔,我倒要看看,一个得了天道眷顾的人会有什么……”他意味不明的笑出了声,吐出了剩下的话,“过人之处。”
第二天,仙门大比的时间和地点公布了——十一月十日,万佛古城。
时间上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毕竟传送阵下一刻便能抵达各大主城。
囊中羞涩的便只能御剑赶路了。
各大仙门最先收到这消息的,长老会安排弟子前来,然后才是散修听闻。
这消息一出,倒是那些读书人先闻着味来了。
极极域上这事吵得不可开交。
兰无敌:还真在万佛古城!!!不去不去不去不去,小爷腿正在折,各位道友自去吧。
星星:敢问这江家小黑子是何许人也,可有人可以引荐?
脚踩岂垣宗:同求
还是妙法浮华宗。
贺白榆老实躺在床上举着极极域在看,突然重心不稳栽倒了下去,但是却倒进一堆纸张里,乱七八糟的废纸上面写写画画,全是墨字,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阿切——”
贺白榆顶着废纸从垃圾堆里探出头来,打了个喷嚏,傻笑片刻举着自己的门派玉令。
这个月刚开始,他又碎了一块灵玉法器……
状似疯狂。
“贺师兄——”
外面突然有人唤他,是门内一个小弟子。
贺白榆连忙使了个驭水符把自己清理干净,又理了下头发,然后才打开门出去。
眼见着师弟要往他的屋子里冲,他连忙扯住师弟的衣服:“嘛去嘛去——”
师弟姓阮名绥,此时正伸长了脖子想往贺白榆屋子里探:“嘿嘿,贺师兄向来是最有门路的,我去看看你屋里有没有《证神》的第二部,这么久还不见这书有动静,这不心急嘛。”
贺白榆摇了摇头:“我那也没。”
阮绥得了回答,有些气馁,但转瞬又笑起来,挤眉弄眼拱拱贺白榆:“师兄——那书,你研究了吗?”
贺白榆听罢挑眉:“怎么,你研究出什么了?”
阮绥从袖里乾坤中把书取了出来,翻开第一页,举给贺白榆看:“反正离着仙门大比也有时间,咱们去照着那严岁聿的路寻上一寻,没准能寻得机缘……”
贺白榆奇道:“你就那么信书中所说?”看来并非他一人发现了书中的古怪之处。
阮绥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只是我知道再不动身就要被拉走去修订那些修仙者的信息资料,如此无聊之事我才不想干,还不如偷偷出去探险,管它是真是假呢?”
贺白榆目光停留在那第一页上的青平山,思虑良久方道:“好,那咱们就去求证一下,但是得赶在仙门大比前回来,我怕师父把咱们两个的腿打断。”
“不会的,快走吧,师兄,我都收拾好了。”
“那你等我一下。”
贺白榆进到了屋子里,在自己的那堆废纸里面翻找起来,找到一张梳理时间的纸张,然后又拿了一块新的灵玉法器,注入灵气认主。
走前他还谨慎的在屋子里布下防御阵法——害怕天降法宝,把他的屋子又给炸了。
收拾停当,贺白榆踏了出来,然后道:“走吧,师弟。”
出门的时候他还左瞧右瞧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敢踏出门去。
结果还没等他走出去多远,一支来自刚入门师弟的法宝笔,给他撞了个四脚朝天,刚刚带上的灵玉令牌,又碎了。
贺白榆捂着被撞得肚子,看着那支放大的法宝笔,听着那熟悉到让人耳朵起茧的道歉声。
天杀的,他到底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