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是在树上听到动静就赶来的,白容喜欢清静。所以在杨福安排房间的时候,两人特意选了比较偏的住所。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屋里突然出现又都昏死过去的两人。见白容正在艰难的扶着一人往床的方向挪,他一脸懵,“这怎么回事?”
疯老头疑惑的走向躺在地上的另一个人,随意抬起那人的脸,“怎么是他?死了?”
这人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医书生。
“没死,我的针不杀人。”白容有意解释。
疯老头把手放在毒医书生的鼻子下,的确还有气息,“是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白容费劲的把萧楚寒给扶到床上,然后继续解释,“我只是让他晕过去而已。他来之前,本就受了伤。怎么,你们认识?”
“毒医书生的名号在江湖人中间,也算是响当当的。”疯老头说道,“他一个毒医书生,为什么来找你一个书呆子?”
白容如实回答,“我想他应该是来找我治伤的吧?”
疯老头咋舌,“书呆子,你这话说得可真荒谬!”
“什么?”白容漫不经心的搭话,他一门心思的盯着萧楚寒,然后从袖中拿出解药直接塞进萧楚寒嘴角。
末了他想了想,又起身倒了杯水,给萧楚寒灌了下去。
疯老头这可看出名堂来了,明明都是昏死过去的,这两人的待遇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刚想问另一个人又是谁,可瞥眼就看到白容脖子上的血点,他语气着急,“书呆子,你受伤了?”
白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点,不在意地说道“小伤,不碍事。”
疯老头眉头紧皱,他知道白容的性子,除了洁癖还有耐不住一丁点疼痛。
他连忙上前,别过白容的头,想要查看他的伤势。白容却躲开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毒医书生的毒可是难解的。”见他这样,疯老头脾气也上来了,他指着仍躺在地上的简竹说道,“他可是心狠手辣的毒医。他的毒刚开始无色无味无知觉,可等你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白容安慰道,“没毒。”
“你确定?”疯老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相处这么久了,感觉这书呆子还不错。不过他那弱不禁风似的身体,可得看仔细了。
如此想着,疯老头叹了口气,“你啊,那你自己看着办,别不当一回事。我先把地上那人给弄出去,省得被人发现,解释不清。”
说完,疯老头便扶起简竹,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间。
白容坐在床边,也没回话。他的视线一直都在萧楚寒身上。
他想不通,这人怎么又来了?如此折腾。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容下意识的用被子把萧楚寒遮得严严实实。
“公子,公子!”
没想到会是安儿的声音,白容急忙迎了出去,就看到杨福领着安儿过来了。
“杨管家。”白容微微拘礼。
“嗯,白公子。这里有位小兄弟说是来找......”
不等杨福说完完,安儿一见到白容,再也顾不得其他,背着好几个包袱直接大快步的跑了过来,拥抱着白容。
“公子,我可算见到你了。”安儿喜极而泣。
白容歉意的看着杨管家,“嗯,安儿是我的小仆,劳烦杨管家了。”
“嗯,无妨。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主仆相聚了。”
杨福说着,退了出去。
白容这才笑着看向安儿,“你怎么来了?母亲她......”
“夫人已经安全回府了,公子放心。”
说到正事,安儿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是王......楚公子去白府接的我。不过他骑着黑风,我追不上他。他到了吗?”
白容心中一动,赶紧进屋把被子给掀开,然后他就对上了萧楚寒那冷冽的眸子。
“怎么?白公子这是想憋/死本王?”
他这话说得混淆,白容眉头一皱,语气严肃,“别乱说话。”
“王爷?”安儿看到床上的萧楚寒,直呼出声。
萧楚寒一个冷眸扫过去,“这里没有王爷,只有楚十一。”
安儿被吓得退后几步,“楚、楚公子!”
萧楚寒这才满意的把视线落在床边的白容身上,就瞥到了他那脖子上的血点,他眸光一冷,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到怀里。
还没等白容做出反应,萧楚寒想都没想,直接低头把那刺眼的血迹给舔了。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萧楚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而白容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震得全身血液冰凉彻骨,他脸上浮起怒意,下意识本能的一巴掌打在萧楚寒脸上。
“你、你在干什么?”白容脸色煞白,怒吼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萧楚寒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白容的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他可从没被谁给打过。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看着生气激动的白容,就想解释,“白容,我......呲!”
岂料,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萧楚寒的喉咙处,让他直接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白容脸色铁青的站起身,大步往外走,萧楚寒想要拽住他,可此时的手脚根本就不听使唤。
站在门边的安儿也被刚才的场面给雷到了,连忙朝白容暴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我,公子!”
“呜......”罪魁祸首萧楚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容愤恨离去。
疯老头把人给处理好,这刚回来,就碰到脸色煞白往外冲的白容,他忙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白容并未搭理他,他现在只想快速离开此地。
安儿跟在后面,一脸的不知所措。疯老头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决定先去屋内看看情况。
走进屋子,他就看到了无法动弹的萧楚寒,询问发生了何事。萧楚寒也无法回答,眼中满是着急懊恼。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疯老头越看越不明白。
萧楚寒示意疯老头摘掉他喉咙处的那根银针,疯老头倒是看懂了。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走到桌子边,拔掉他酒壶的酒塞子,猛灌起酒来。
走了一路了,他早就渴了。
等灌得止瘾了,疯老头这才咂巴着嘴,很是满意的盖上酒塞子。
而后他看向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某人,语气严肃且认真,“这可不行,既然是书呆子给你扎的,那自有他的用意,我可不能给你拔。况且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何身份,闯入此欲意何为?还是等书呆子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