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慕兰识的尸骨被火化,慕乘风轻轻叹一口气,她说不上来是悲伤还是如何,只觉得有些复杂。
张京墨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慰她道:“风风,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嗯,谢谢娘亲。”
待这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几人又再次启程南下,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南方又是多雨的季节,所以这一次,几人就被困在了荒郊野外。
“现在外面的雨这么大,我们哪都去不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几人一起窝在马车里,在荒郊野外的,又冷又潮湿。
慕锦一颇为心烦道:“要是这雨一直下的话,我们今夜都无法睡觉了。”
他想了想,觉得不行,便让慕知京去前面探路,“你去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驿站或者是寺庙的,哪怕是破庙也可以。”
为了大家今夜能休息好,慕知京就担起这个重任,披上蓑衣,就消失在了瓢泼大雨里。
见人已经走远,罗赤心非常担心,“他就这么孤身一人出去,不会有危险吧?”
慕锦一安慰她,“你放心,他常年在外征战,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久后,慕知京回来了,然后高兴道:“前面几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破庙,我们可以乘着马车慢慢过去。”
因为雨很大,他也已经被淋湿了,所以赶马车的重任自然又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雨天路滑,他不敢太快,虽然花了挺长的时间,但好歹终于赶到了破庙里。
下了马车后,几人快速冲进了破庙中,这庙虽然荒废了,但好歹屋顶没有漏水,几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张京墨感慨道:“在荒郊野外有这么一间破庙,真是上天保佑啊!”
“娘,你就先被废话这么多了,赶紧生火吧,我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还好寺庙里有枯枝,几人一顿忙活之后就生起了火,黑暗的寺庙顿时就变得明亮温暖了起来。
在这瓢泼大雨的深夜里,这对火无异于给了几人极大的安全感。
慕知京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因为考虑到有女眷,这裤子才勉强没有脱下来。
可光是这样,罗赤心看着一张小脸就已经红得滴血了。
张京墨一边扒拉着火堆,一边吐槽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我们在野外,可是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一点都不守男德!”
“我又怎么了?我这不是衣服都湿透了吗?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看看,心心都已经羞得脸都红得不行了。”说着还故意用手肘捅了捅罗赤心,揶揄道:“心心,我儿子的身材不错吧?”
罗赤心哪里敢回答,她此刻是头都不敢抬,娇嗔道:“神医你不要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下,不仅是她,就连慕知京也脸红了起来,最后不得已,将里衣迅速烤干,然后快速穿了上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几人烤了一会儿的火,也渐渐有了困意。
张京墨打着大大的哈欠,道:“我顶不住了,我要先睡了。”
而慕锦一早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垫在地上,让她躺了上去,并说道:“你睡吧,今夜我和知知轮流守夜。”
她比了个大大的“OK”,心里想着,家里有个男人还真是满满的安全感。
而慕乘风和罗赤心也相继和衣躺下,睡在火堆旁,暖暖的,很舒心。
三人睡下之后,慕锦一和慕知京两人还没睡,还在扒拉着火堆,在寂静的破庙中听着噼里啪啦火星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慕知京耳朵一动,全身忽然就警觉了起来,用着口型对慕锦一说道:外面有动静。
慕锦一也警惕了起来,支起耳朵一听,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
慕知京担忧地小声道:“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他摇了摇头,“现在外面雨太大,万一是什么动物的声音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听着越来越近的铃铛的声音,以及一阵脚步声,两人再次紧绷了精神。
终于,片刻之后,两人终于看见了远处模糊的身影,顿时更加警觉起来了。
“是人?”两人又仔细看了看,又道:“似乎是几个人。”
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竟然还是列成竖队的样子走来的。
慕知京已经握紧了刀,全身做着防御的姿态,只要一不对劲,立即就杀出去。
眼看着那些人的身影越来越近,铃铛声也越来越响,刚才已经睡着的三人就被吵醒了。
张京墨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就是几个同样想要进来躲雨的人。”慕锦一温柔说道。
张京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头一看,确实看到了几个人列队走着,而且铃铛声越来越大。
只不过看着看着,似乎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劲,“你们听听,这人看着好像挺多的,可是为什么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这话一出,几人瞬间一阵激灵,紧接着,那几个人就已经来到了破庙门口。
那几个人穿得很奇怪,身上都穿着蓑衣,但是蓑衣之下的衣服似乎和普通的衣服不一样,为首的人忽然开口道:“不好意思,外面雨太大了,我们可以进来躲雨吗?”
因为这破庙也不是他们开的,他们既然不好意思拒绝,慕锦一便回答:“没问题。”
得到应允之后,那人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说道:“我们带了一些东西,还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张京墨条件反射问道:“什么东西?”
那人嘿嘿一笑,“不什么可怕的东西,就是一些想要回家的游子罢了!”
还没等几人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几个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因为破庙里有火堆,他们进来之后,张京墨总算看清楚了,就是说话的男人身后跟着四个男人,其中中间的三个人很是怪异,脸被蒙了起来,且走路的姿势也相当怪异,而且长得比较高。
由于光线有些昏暗,她也看得不太清楚,就开玩笑般地说了句:“你们这几个兄弟还真是挺奇怪的啊,大晚上的还蒙着脸,该不会是刺吧?”
只见刚刚脱下蓑衣的为首男人眼睛慢慢睁大,说了句:“几个兄弟?我们只有两个人啊?”
“两个人?那你中间这是......”
“哦!”男人恍然大悟道:“这不是人,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