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晗怔怔看着房门被关上,房间重新恢复静寂,额头上隐约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温温热热的,熨帖得心脏都跟着微微加快。
这两天和傅宁洲的接触下来,她感觉现实里的傅宁洲和上的高冷有点反差。
倒不是说他人就不高冷了,但与上那种公事公办冷漠气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现实里的他更多了几分亲和感,时忆晗不知道是不是时忆晗这个身份带来的。
他给她的感觉,他是极其宠爱他的妻子的,甚至是宠溺的。
时忆晗想不明白,过去的她和这样的傅宁洲为什么会陌生疏离得不像正常夫妻,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烈的难过又怀念却不想再靠近的感觉。
想起当时转过街角乍看到人群中的傅宁洲时,心底那一瞬升腾而起淡淡揪疼的情绪,时忆晗至今还有种远远看着他就很好的微微心酸而又难过的心情。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短暂的接触下来看,傅宁洲明明是温柔且体贴的。
时忆晗没有去做太多的深究。
她在这种心跳加速却又微微心酸困惘的情绪中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身体的病痛淡去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出奇的好,没有了过去也就没有了烦恼。
相较于时忆晗的很快陷入沉睡,傅宁洲是没什么睡意的,除了身体上的紧绷导致的入睡困难,更多的是时忆晗不在身边的怅惘。
她人回来了,却又没完全回来的现实在夜深人静时放大了心底那份遗憾和怀念,尤其他人就躺在这张拥有和时忆晗共同记忆的床上,而时忆晗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傅宁洲知道他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贪心不足,时忆晗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命运的恩赐。
时忆晗第二天很早便醒来。
她睡眠质量好,作息也规律,人一到点就自然醒来,刚醒来的那一瞬她还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茫然感,一直到拉开房门看到正在洗手间刷牙的傅宁洲,这两天的记忆连同昨晚和见傅宁洲失控拥吻的画面才冲进了大脑,尤其是昨晚的事……
那一瞬时忆晗只觉得尴尬万分,压在门把上的手下意识想把门推合上,假装没出来过,没想到傅宁洲已经听到了开门声,扭头看向她。
“早安。”
他说,就着漱口杯漱了漱口。
时忆晗不得不牵唇打招呼:“早安。”
手压在门把手上,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傅宁洲已往旁边给她腾了个位置,边抽了张棉柔巾擦拭嘴角的水渍,边对她说:“牙刷和洗漱杯给你拿出来了,淡青色这套。洗漱完就吃早餐吧,早餐差不多好了。”
时忆晗不得不点头:“好的。”
搭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下,还是松开了手,走向洗手间。
傅宁洲已经把她的洗漱杯和牙刷准备好,连牙刷都给她挤上了牙膏,递给了她。
“谢谢。”
时忆晗轻声道谢,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电动牙刷,不大自在地刷起牙来。
傅宁洲还没洗漱完,正弯下身伸出两只手掬水洗脸。
白玉般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清水下变得分外清透好看,又极具力量感,时忆晗莫名就想起了昨晚,就是这双修长有力的手失控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她……
时忆晗默默转开了脸,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地烧了起来。
她没办法不去做联想,洗手间空间本来就不大,两个人又一起挤在仅容两个人的洗手盆旁边,她整个人无形中被傅宁洲包围在了他和墙壁之间,鼻息间都是他的温热气息,存在感过于强烈,她根本忽视不了。
傅宁洲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看了她一眼,顺手关了水龙头。
洗手间一下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