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俊纬和唐少宇也看到了傅宁洲迅速游向对岸的身影,也看到了河岸延伸入水中的枝杈上勾着的拼色格纹围巾,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昨天时忆晗出发前就是系的这款围巾。

    两人已经顾不得上官临临,都赶紧冲向河岸边,面色都微微绷起。

    上官临临有些不明所以,也下意识跟了上去。

    傅宁洲已经游到对岸,黑眸死死盯着枝杈上半干的枝杈,脖颈青筋起伏。

    那确实是时忆晗的围巾,围巾上的浅色logo标志在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勾了一下,有根线头松了,那根被勾出的线头还在随着微风轻晃。

    “柯俊纬!”傅宁洲急声对柯俊纬喊了声,“马上联系警察和救援队,让他们赶紧过来!加大力度在这边找。”

    “好的。”柯俊纬急应了声,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少宇,你安排人把这附近所有村子都走访一遍,一家也别落下。”傅宁洲吩咐道。

    唐少宇点点头:“嗯。”

    已经追随到岸边的上官临临也看到了枝杈上挂着的围巾,以及傅宁洲死死盯着围巾的样子,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到。

    周围并没有看到时忆晗的尸体。

    傅宁洲并没有抬头,他甚至不敢抬头,垂在水下的手掌为无意识地紧紧蜷起,指尖狠狠掐进了肉里而不自知,黑眸死死盯着那根半沉在水里半晾在枝头上的围巾,动也不敢动。

    如果围巾是人飘到这里才被枝杈勾拦下的,按照河水的流速计算,被冲飘到这个地方的时忆晗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

    通体发寒的感觉再次在四肢百骸流转,心脏和肺部都像被冻住了般,每一口呼吸都痛彻心扉,大脑也“嗡嗡”地一片空白。

    哪怕理智上很清楚人掉进河里没有被及时救起的话,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但只要没有找到人,他就可以说服自己说,时忆晗被人救了,她只是还受着伤,还没办法联系他。

    可是这条围巾的出现,再一次将他打入谷底……

    傅宁洲也不知道在水里看了多久,盯着那条围巾看了多久,一直到周围的环境开始嘈杂起来,救援队伍和警方已经赶到,他才勉强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脖子,看向警方和搜救人员。

    警方已经开始针对围巾的位置进行侦查判断,搜救队伍也紧急加入了搜救工作中。

    柯俊纬也已拿着干衣服借着搜救队船只到了河的对岸。

    “傅总,您先把湿衣服换下吧,这个节骨眼别冻病了。”他在傅宁洲耳边低声劝道,看着他俊脸上的茫然有些不忍。

    这次的傅宁洲并没有反对,他沉默地上了船,接过柯俊纬递过来的干衣换上,但并没有离开。

    从上午到晚上,从日悬东方到月亮升起,当周围再一次被黑暗笼罩,傅宁洲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救援队搜寻,动也不动,像石化了般。

    人也滴水滴米未进。

    警方和救援队把周围水域和陆地和村落都地毯式搜了一遍,但并没有找到任何和时忆晗有关的线索。

    凌晨一点多的夜里大家都已入睡,又是刮风下雨天,被人救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从围巾悬挂的位置无法判断是围巾自行飘落到此处被枝杈勾挂住还是人被水冲到这里时被勾挂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