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这段记忆里还藏着条人命,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避免去回想。
她甚至快记不起她为什么从小就把那条手串当宝贝了,原来不是它之于她很珍贵,而是她害怕被人看到,才一直攥着手串不敢给人看,却没想到她现在的爸妈因此误以为手串之于她很重要,就一直让她贴身戴着。
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刻意遗忘的记忆下慢慢忘记了这条手串的意义,只知道是从小就戴着的东西而已。
蓝叶茹只当她是被噩梦吓到了,抱着她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但还是不太放心,想留下来陪她睡。
“我……没事。”
上官临临终于开口,嗓音还有些虚,“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还勉强冲几人露出一个笑,人并未完全从噩梦与记忆交织的恐慌中恢复过来。
众人看她神色好了些,也稍稍放下心,安抚了几句便各自回了房。
上官临临也反锁上了门,重新回到卧室,但她已无睡意。
看着地上被她惊慌下扔掉的手串,上官临临迟迟不敢上前。
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幼年记忆整个攫住了她,让她恐慌不已。
她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小时候就经常断断续续做这样的梦,只是每一次做梦,她妈妈都会紧紧抱着她安抚,她也在他们耐心有爱的疼宠下慢慢走出了这段噩梦一般的记忆,但它们从来就没有远去过,今晚再一次被她强烈的渴望时忆晗就是沈妤的意念下被唤醒了而已。
她一夜没睡。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上官临临总不自觉地偷偷盯着时忆晗看,越看,她的脸与记忆中早已模糊了的小姐姐的脸就越重合,她就越心惊肉跳。
时忆晗也一早就发现了上官临临时不时盯着她看。
一整个上午,无论是她路过办公大厅,还是在开会,甚至是她在办公室里,上官临临总会时不时盯着她出神。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今天要在媒体发布会上公开解释和道歉的事,她还想找机会和她商量处理事宜,但她没提,她也就假装没看到。
午间吃饭的时候,时忆晗和唐少宇有工作要谈,是和他一道下去吃的。
上官临临跟在他们身后,很反常地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上前加入他们,只是沉默地一个人去打饭,然后一个人在一边吃饭。
吃饭的时候上官临临也不时抬头看向时忆晗侧脸,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唐少宇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上官临临,也不知道上官临临和时忆晗道过歉没,不由低声问时忆晗:“上官临临怎么了?”
时忆晗也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有和你道过歉吗?”唐少宇问。
时忆晗不懂该怎么说:“不知道算不算道歉,她昨天来找过我一次,但后面谈得不是很愉快。”
唐少宇点点头,倒是上官临临的处事风格。
时忆晗看着唐少宇,也想起昨天上官临临说的傅武均脑出血住院的真相,这个问题她不好当面问傅宁洲,怕触痛他,想了想,她轻声问唐少宇:“唐总,我听说傅宁洲他爸脑出血住院是因为和傅宁洲吵了一架,傅宁洲要收回他的股权和不听劝非要和我在一起,才导致的结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