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也好,结婚纪念日也好,他都没有刻意去记过,更遑论庆祝。
高中的时候反而庆祝过一次。
那时的时忆晗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回家。
大冬天的,穿着宽大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一个人坐在学校附近公交车站的路灯下,看着公交车一辆辆地过去,始终没有上车。
那个公交车站就在傅宁洲家对面,他在房间里看书,一抬眼就看到公交车站独自坐着的她,青涩稚嫩的脸上满是茫然。
他不太放心她,下去找了她。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家。
她恍然被惊醒,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在想事情走神了。
闪烁的眼神明显在撒谎。
他没有拆穿她,大晚上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说要送她回去。
她拒绝了他的相送,匆忙起身,一张同桌送的贺卡因为她仓促起身的动作掉了下来。
傅宁洲那时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
他四下看了眼,看到还没关门的蛋糕店,让她等他会儿。
他过去给她买了个蛋糕,在学校的草坪上,很简单凑合地给她过了个生日。
那是他唯一一次给她过生日。
生日蛋糕简单,仪式也简单,但那时的她快乐得像个小女孩,眼睛里像藏了星星。
傅宁洲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他的生活已经麻木得只剩下冰冷的工作。
手中的键盘被用力一推,傅宁洲倾身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转身出了门。
上官临临果然在半个小时后准时到来。
唐少宇亲自去迎接的她。
两人一块过来时时忆晗正单手托腮对着篝火发呆。
上官临临一眼看到篝火旁的时忆晗,这么多人里她也只认得时忆晗,因此很是惊喜地叫了她一声:“时忆晗?”
时忆晗闻声抬头,看到站在人群中的上官临临。
她并没有刻意打扮,只穿了简单的酒红色短T恤搭配深蓝色牛仔短裤,头发也只简单地扎了个高丸子头,看着青春且休闲。
时忆晗也气冲她露出个微笑,算是回应。
上官临临扭头和唐少宇不知道说了什么,人就朝她走了过来,连脚步都是轻盈快乐的。
看得出来最近的生活和心情都很滋润。
时忆晗在研究生毕业后就和上官临临断了联系,并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只从唐少宇口中得知她回了沈家。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人在时忆晗身边坐下,上官临临便好奇问时忆晗,“好一阵没你的消息了,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
“刚回来没多久。”时忆晗说,又看向她,“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毕业后就回来了。”上官临临说到这个就忍不住撅了撅嘴,“沈清遥说我爷爷身体不太好了,一直催着回来,所以一毕业就不得不回来了。”
时忆晗想到两年前在教学楼门口,众人簇拥着上官临临的画面,也想起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渴望过这种认亲画面又求而不得,她心里隐隐有些抵触这个话题,因而只是气笑笑,没接话。
上官临临并没在意,好不容易找到熟人倾诉,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我本来还想在那边找找工作,待一阵的。但他们一直在催我,说什么怕爷爷有遗憾什么的,都搞道德绑架那一套,我也过意不去。这两年我虽然没回去过,但他们都对我挺好的,给我寄了不少东西,也帮了我不少忙,感觉不回去有点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