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脱离情欲控制,理智重新回归清明时,又总像刚认识的陌生人般,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也没有太多亲密的接触,甚至连牵手都少。

    时忆晗不知道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傅宁洲的问题,她在傅宁洲面前放肆不起来。

    她不知道这种拘谨是面对傅宁洲独有的,还是对所有男人都一样。

    在傅宁洲之前,她从没谈过恋爱,傅宁洲之后,她也还没机会去开始一段新关系,她没法去对比问题出在她身上还是傅宁洲身上,可是看着眼前一对对拉着手嬉笑打闹路过的小情侣,时忆晗又是羡慕的。

    她和傅宁洲从没有过这样放肆笑闹无所顾忌的时候,以前婚姻存续期间都不曾敢这样放肆过,现在退回了朋友关系,更没可能再像别人那般。

    傅宁洲注意到她视线焦距落点,也朝拉着手嬉笑打闹的小情侣看了眼,又看向时忆晗。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和一种自我和解的释然。

    傅宁洲平时工作忙,从不会留意到路人在做什么,尤其是小情侣,在他看来,那些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和嬉笑怒骂都是属于少不更事时的矫情。

    他没有经历过这个时期。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只有怎么变大变强。

    学习也好,工作也好,他都是以着十二分的专注在努力,鲜少分心在其他方面。

    哪怕在高三那年遇到的时忆晗,他对她分出去的那部分心思也只是在于她学习生活的种种,会去在意她适不适应新环境,学习跟不跟得上,长得这么单纯无害,会不会被欺负等等。

    他会因为她的迟到担心,也会因为她的请假心神不宁,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她家,看看她还在不在,但从没去深思过,这种在意的背后是怎样的心思。

    后来毕业失去联系后,傅宁洲进入学习和工作并重的压力。

    他时常会想起时忆晗。

    但想起以后也随即想起了她的不告而别,那种想念也就变成了隐而不发的沉怒,然后一点点地累积,最后就彻底变成了再也不想见的赌气,如果不是那次同学聚会上的重逢。

    那天的聚会其实算是个巧合。

    高中毕业以后,其实班里每年都有组织聚会。

    傅宁洲知道时忆晗从不参加,他也从不去。

    两年前的那次算是意外。

    他刚好在那个餐厅和户谈生意,出门时凑巧遇到了来聚餐的昔日同学,他被拉着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

    然后在一众已褪去青涩的熟悉面孔里,他看到了时忆晗,和当年一样,沉静低调地坐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大家笑闹,也不参与话题。

    那一次,他留了下来,在她身侧空位坐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她的拘谨。

    虽然并排坐一块,但彼此都没怎么说话。

    她不是话多的性子,他也不是。

    除了坐下时她拘谨气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之后的整个聚餐过程,时忆晗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

    饭后男生们互相安排着送女生回家。

    时忆晗人长得邻家乖巧,性子也是温婉沉静的个性,学生时代就是男生们争相讨好的对象,那天自然也是。

    在一众抢着要送她的男生中,傅宁洲主动开了口:“我也住城西那边,顺路带你一程吧。”

    他明显看到她的诧异,但她从来不是麻烦别人的性子,道谢着拒绝了他的主动相送,表示她已经打车了,只是她的拒绝在一众热情的同学面前显得单薄无力,最终不得不在同学的相互劝说下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