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芝多此一举,顾子南也不能指责她。毕竟她也是一片好心,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就事论事。
“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有没?给我一份备存。”
“子南,我的身份证在家政公司都有备案,劳务用工合同也在那里,何敏芝收存也用,你看,是不是你就不要了?”
顾子南说:“这怎么可以?房子是我的,办手续的人是她,但我是房主啊,合同没和我签也就罢了,但你的身份证明必须留我一份。”
“说的也是,只是我的身份证今天忘家中了,下次我带来复印一份放在手便处,你来了给你。”
周莹看着顾子南,表情十分的诚恳。
“好吧,我后来下午来拿。”
说完,顾子南就转身出了门。
身份证是一个人身份的证明,周莹落在家中这显然不合情理的,他不想把她的谎言捅破,就给她两天的时间,看她还有什么理由。
何敏芝的行为很是让他生厌。她凭什么插手他的生活。要不要雇保姆是他的选择,那里就轮到她来指手画脚?
不会是王家梁的授意吧?
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得到他的馈赠。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乘公交车前往供电局小区施君宜的家,确切一点说是他的家。
他还是没有弄明白,没有经过公证的遗嘱是否具有法律效力。
想到这里,他坐在车上,打开手机在百度上搜索,有关《继承法》明文规定,行为人有亲自签名的遗嘱具有法律效力。
顾子只感到天地一下子宽广起来。如此说来,施君宜遗嘱中所有财产都依法属于自己了。他不仅成了有钱人,而且成了很钱的人。
天呐,这是真的!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他们家没有电话,电话只能打到村委会,让人通知父母来接。
电话立即就接通了,顾子南报上姓名,对方就是一顿指责。
“子南,你这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不认父母了?有多少日子没有消息了,你父母今天早上刚刚坐车去安西找你了。”
顾子南一听头就大了,去安西找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哥呢?”
“带着,临走的时候你妈和我说了,要是你打电话回来让我告诉你,你赶紧去车站看看,说不定他们都到了。”
顾子南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又一想,这怨不得他们,家中出了他这样一个大人物,突然无声无息他们能不重视吗?问题是,他们不应该带着自己的傻哥哥。更让他忧虑的是,他们找到家中,余昕怡会不会将他们的事给抖出来?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余昕怡生他的气拒绝让他们进家门。
这件事情发生的令人淬不及防。不行,他必须回一趟安西,不把他们安顿好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好在现在有了手机,他可以随时和王若芸取和联系,不用跑来跑去的。
电话不到一秒就拨通了。
“子南,有事?”
王若芸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
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顾子南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而且是在下班之后。
“王总,我家中出了急事,我必须连夜赶回安西。所以,我是请几天假。”
王若芸在电话中沉默了一分钟。
“好吧,需要帮忙你尽管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对外就说你去安西考察开发事宜了。”
顾子南内心一阵感激,又一想不行啊,回家得有经费,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王总,能不能先预支我两月工资?离了钱是寸步难行啊。”
“嘿,看看你的手机短信就知道了,记住回去后每天发条短消息给我。”
顾子南那里还顾得了别的,挂了电话翻看手机短信,果然看到有一条新消息:1998年7月18日18:38向贵账户发起30000元的转账,本短信不作为入账凭证。
三万元。真是大手笔。
除了给周永华还八千元还有两万多元,顾子南感动的差点眼泪就要掉出来。
他马上给王若芸发了条消息:感谢万分,自当肝脑涂地。
从海州坐最早到安西的火车,到安西也已经是7月19日晚八点多。
一踏上安西的土地,顾子南就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又出现在安西火车站广场。
世事无常。
他在站前商店商店那里站了有几分钟。他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在那个位置看到温国华挽着余昕怡胳膊,两个人腻歪着身子注视着他。
这一对狗男女!行为何其卑劣!
然而,他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去回想他们对他的背判,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来自山区土里土气的双亲。
顾子南在站前广场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朝家的方向去了。
他们会在他的家中?会?不会?
他感到一阵头晕,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他坐的是硬座,大脑中始终都是他们三个人被余昕怡拒之门外的情形。他有钱可以坐卧铺的,可实在太奢侈了,坐硬座和卧铺都是到安西,他舍不得多花那么些钱去享受。
“子南回来了?”
一进到小区小院,迎面就碰上了邻居张大爷。他的表情和平时毫无二致,眼中连一点涟漪也没有。
极有可能余昕怡没有将他们闹离婚的事广而告之。
“是啊,张叔身体好啊。”
顾子南的问候有些语无伦次。
在海州呆了一段日子,他感到自己说话的口音在潜移默化中有了改变。
“好。你父母他们来了,你怎么才回来?”
张叔叔的圆盘让顾子南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这么说,余昕怡接纳了他们?奇怪,她竟然没有打电话给他,施君宜家的座机号她是知道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
既然他们已经在家中了,他也不用这么着急着回去。
他得去见下周永华。
周永华接到他的电话很是吃惊,旋而就连连说:“你在哪儿?千万别乱动,我马上开车去找你噢!”
也只有他,对他永远是父爱一般的的关爱,让他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