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驻圣彼得堡的英国外交官在回到伦敦述职时,公然宣称:“如果我们不派出舰队打击丹麦,震慑俄罗斯,瓦解北方联盟,那么不列颠王国在波罗的海的全局战略都将归于失败。”
不久,英国外交次长,27岁的乔治·坎宁,以其咄咄逼人的作风,在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的内阁例行会议上慷慨发言。
他说:“没错,这个北方联盟的成立,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因此我们不得不着手应对来自国内的恐惧,乃至整个欧洲的憎恨情绪。
先生们,我们切不可掩盖这样的事实:自从德意志与哈布斯堡连续失败之后,我们似乎逐渐被大半个欧洲所憎恶……
在这方面,我们英国人必须要学习我们的老对手,如今安德鲁-弗兰克统治下的法国,学习他们借助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胜利,将敌人的憎恶情绪,转变为无尽的恐惧与深刻的服从……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必须要做的,就是通过一场或几场酣畅淋漓的海战胜利,一劳永逸地解决全部棘手问题。是的,先生们,帝国的海军会向我们保证,有决心坚持到底,赢得所有的胜利。”
很快,小皮特的内阁一职通过了乔治·坎宁的建议,决定为取得波罗的海区域的战略主导权,于1797年4、5月间,派出一支由53艘战舰组成的,英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舰队开进波罗的海,对丹麦—挪威联军进行打击,并以此威逼武装中立联盟的解散。
当日下午,英国海军大臣助理,乔治·梅尔维尔勋爵收到了唐宁街内阁的这份决议案。
三天之后,英国海军部任命海军上将海德·帕克爵士率领一支英国舰队前往波罗的海解散北方同盟,纳尔逊勋爵是他的副手。
又过了十多天,上述决议案的誊抄副本经过远在英国的皮埃尔(约翰·古拉格斯),代号“007号工程师”,一字不落的送到了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手中。
此刻,弗恩上校和他的数百名突击队员已结束了在巴黎的特训演练,并依照既定方案,以商人、船员与水手的身份,乘坐伪装成俄国或是普鲁士的法国商船,押送各种军火物质,分期分批的前往丹麦、挪威与瑞典。
……
作为帕尔马公国首府的帕尔马市,位于意大利中北部,建于公元前183年。它地处波河平原南缘,临帕尔马河,东南距博洛尼亚89公里。人口不足10万。
帕尔马的农业发达,主要的农产品包括小麦、玉米、甜菜及水果等。另外,帕马森干酪和帕尔玛火腿也是当地的著名特产。
如今的督政-府为应对国民日益旺盛的食糖需求,目前已在北方广泛种植普鲁士甜菜,而南方一带的甜菜种源就来自帕尔马。
为安抚当地民众对法军的反抗情绪,安德鲁大幅度削减了对驻地民众直接实施的粮秣征集,而是采取更为公平的竞价购买方式。不仅能保障军需质量与数量,还能平息居民们的反抗意识。
至于上述购买军需粮秣的费用,自然不是法国政-府埋单。等到第二天,法军的总军需官就会拿着一大叠账单,直接来到皮罗塔宫,找费迪南多公爵的财政大臣要账。
而这,就是保留封建君主们的好处,要是换成选举上台的自由派或雅各宾派政-府,这些人很快就变得不怎么听话了,他们会宣称要服务于自己的选民,搞得法军每次征集军需粮秣都会闹得不开心。
之前,法军在瑞士就频繁遭遇过类似事件。
随后,安德鲁下令法属瑞士军团离开了瑞士,全部撤回到法国境内。放纵西部的雅各宾派分子(伯尔尼派),与东部的自由派分子(苏黎世派)相互争斗。这期间,在上述两派的政治斗争中,还夹着南部阿尔卑斯地区的贵族分裂主义分子。
安德鲁在帕尔马磨磨蹭蹭的待了近两周时间,这才动身前往摩德纳公国。
下午2时许,安德鲁的马车抵达50公里外的摩德纳。
此刻,摩德纳大公埃尔科莱三世,本城的大主教,以及市政主要官员,集体出城迎接法兰西第一执政官。
期间,摩德纳市长米利亚先生在城门口鹄立迎候,他主动上前几步,将城市的钥匙呈献给意大利的征服者。
安德鲁手持钥匙良久,最后还是将这把钥匙交还给了米利亚市长。他环顾四周,继而大声的说道:“先生们,我非常高兴接受摩德纳的荣誉市民的称号,但这把钥匙应该托付给这位称职的行政官员,那就再合适不过的了。”
此言一出,立刻令埃尔科莱三世及其周边的贵族官员们,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悬石也总算安全落地。
那是在前日,旺达姆指挥的法国第九军2万人,联合絮歇带领的近卫师团一步5千人,于摩德纳东南方43公里外的波伦亚(博洛尼亚)近郊,大破教皇国、那不勒斯王国与托斯卡纳公国的三国联军5.5万人。
实际上,真正的战斗仅仅持续了40多分钟,整个过程索然无味,就像是法军一次常规演习那般,顺畅无比,毫无波澜。
在两军对阵之际,作为三国联军的总指挥,来自那不勒斯王国的巴勒莫将军一见到对面法军不过两万人,随即依仗自己“兵多将广”,主动向对面的法军阵地发动进攻。
没有丝毫的悬念,在法军40多门6磅与12磅野战炮的猛烈轰炸下,三国联军的攻势仅仅坚持了10分钟,就掉转枪口往回跑,宣告了进攻失败。
就在巴勒莫将军下令重整队伍之际,法军指挥官旺达姆已下令转守为攻,大炮上刺刀,向2.5倍于己的联军发动进攻。
这一次,处于防守位置的联军,在法军攻势下,成功坚持了20分钟。
一开始,法军集中了全部火炮,忙着摧毁联军的炮兵阵地,因此招呼联军士兵的,就是法军手中的尼米线膛枪。
很快,占据兵力优势的三国联军就被法国人这种有效射程高达200到300米的新式武器打趴下了,士兵们一个个哭爹喊娘,整个防线摇摇欲坠,即将面临溃败。
等到巴勒莫将充当战略预备队的那不勒斯军队,调往战斗最前线,顶替溃败中的教皇国-军队时,絮歇指挥的5千法军骑兵从联军的左侧翼迅速斜插过来,将原本就不稳固的联军防线彻底打烂了。
一刻钟不到,在2.5万法军的凌厉攻势下,5.5万联军一击便败,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迅速崩溃。
最后,能够穿越亚平宁山脉,侥幸回到佛罗伦萨城的三国联军士兵不足5千人,除去阵地上的少数伤亡外,差不多有4.8万联军士兵沦为法军俘虏。与此同时,法军伤亡不过两百余人。
即便是习惯肆意妄为的旺达姆也不会刻意虐待这些战俘。
一方面,意大利士兵担当战俘的自觉性,比起奥地利人要好上太多,根本不会选择毫无意义的逃亡,反而欢欣鼓舞的待在战俘营里,自我管理,自我约束;
另一方面,用不了多久,这些战俘中的一部分或许是大部分,就将前往法国境内,成为未来建设大法兰西的建桥工人、筑路工人、冶炼工人和采矿工人……
安德鲁在攻占曼图亚要塞之后,就磨磨蹭蹭的前往帕尔马,还公开拒绝承认费迪南多三世,否定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中立国地位,故意将它们推向教皇国与那不勒斯王国组织的反法联军。
这其中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借助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战役,多抓联军的战俘。实质多抓劳工,威逼利诱他们主动前往法国,继而填补法国国内建设工人严重短缺的现状。
在输掉博洛尼亚会战之后,自知不受待见的费迪南多三世立刻鞋带妻儿老小,离开了佛罗伦萨,南下逃亡那不勒斯。
至于托斯卡纳大公国的未来,是继续扶持一个听话的非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公,还是将其重新改造成意大利贵族议会制联邦,安德鲁还没最终确定。
很快,他将这个烦恼的问题丢给了年轻的肖弗兰侯爵,让他与托斯卡纳大公国的各派势力进行会晤,继而讨论出一个最佳方案。
对于教皇国,安德鲁早在出征前,就已决定彻底肢解之。
在抵达帕尔马公国之前,他下令将教皇国在亚平宁山脉以北的地区,割让给帕尔玛公国、摩德纳公国、卢卡公国三国。
当然,安德鲁可不是慈善家,上述的土地与人口,都是需要三国的君主或议会,用真金白银来换取的。
抵达摩德纳的时候,作为法兰西国家元首的安德鲁-弗兰克,身穿一件执政官上装,那是一件猩红色衣服,没有翻边,缝线的地方都有一道棕榈叶状金色宽边。
此外,宝剑用一条绣得十分华丽的狭窄肩带斜挂在身子的一侧。而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法国式的沙克帽,帽顶飘着的几根染成三种颜色的羽毛,给他这身富丽堂皇的打扮增添了色彩。
在埃尔科莱三世的盛情邀请下,法兰西执政官登上了摩德纳大公的奢华马车。毫无疑问,执政官卫队也顺势接管了这辆马车的防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