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听了她这话,脸上顿时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但还是说道:“娘,玉春忙得是大事,皇上信任他,才将这些事儿交给他去做的。”

    孟老太太听了梅子这番话,心里自然是骄傲的,但嘴上还是说道:“忙着外头的大事,家里的事儿也不能怠慢呀,等回头玉春回来了,我说说他,让他也抽空陪陪你。”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好,梅子红着脸低下头,恭顺地应了一声。

    等到这天夜里,孟玉春从外头回来了,梅子赶紧起身相迎。

    “今儿怎么又忙了这么晚。”她说了一句。

    “忙着魏大人的事儿,他府上的那个哑女找到了。”孟玉春说道。

    梅子给他拿了常服出来换上,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个哑女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孟玉春摇了摇头,“是找到人了,但那哑女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现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梅子又问道:“可查了这个哑女身边儿的人?”

    孟玉春点头,“查了的,但还没查到。魏大人当初倒是想得挺好,找个哑女打扫书房,不会泄密,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将自己给坑了。”

    梅子也叹了口气说道:“他自己估计也没想到,会出了这种事儿。”

    魏兴贤此时确实很烦躁,那个哑女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根本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他也逐渐失了耐性,“我自问对你们都很好,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那个书信到底是怎么到了我书房的?!”

    哑女惊恐地抬头看着他,脑袋不停地摇着。

    魏兴贤怒道:“你别摇头,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家所有家眷都被拉去充当官妓,唯独你被人放回家!这事儿你让我怎么能不怀疑?!”

    哑女依旧摇头,两行清泪也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魏兴贤烦躁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如果最后找不到线索,他也没法重新洗清冤屈。

    就在他烦躁着的时候,孟玉春又从外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神色有些许激动,就听他说道:“魏前辈,找到了!找到了当初跟您在书房说话的那个同僚了!”

    他被停职之后,就回了老家,每月靠着朝廷给发的那些月钱日子倒是也过得去。

    找到他之后,孟玉春也没让人打搅他,而是仔细查了跟他走得近的一些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魏兴贤在被哑女气得心烦意乱之后,又得知此事,心中这才好受了些许。

    然而,在孟玉春派人查探了他们那个同僚之后,才又发现他好像真的跟此事没关系。

    当年苏宪武大人的案子跟魏茂功一派有关,但这位大人却从始至终都跟魏茂功一派没什么联系。

    且他在停职回家之后,整个人也比较安分守己,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案子似乎又陷入了僵局,孟玉春甚至派人将这个哑女身边的所有人都盘问了一边,就连她去买菜的店家也不放过。

    就在这天,突然有人登门拜访来了。

    是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男人,他在半路将孟玉春拦了下来。

    孟玉春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让人将他叫了过来。

    那人一见到孟玉春,就直接说道:“大人,求您放过翠娘吧,家里还有两个娃娃要照顾,孩子们还小,可不能没有娘啊!”

    翠娘便是那个哑女的名字,在孟玉春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重新嫁人了,还生了两个孩子。

    面前这个男人应当就是他的夫家,孟玉春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当初你跟翠娘两个,是谁给你们说得亲?”

    “回大人的话,没人给我们说亲,她是草民捡回来的。”男人说道。

    孟玉春听了这话,也显得有些惊讶,就问道:“哦?捡回来的?你在何处捡到了她?”

    “就在山里的小河沟处,草民捡到她的时候,她都快死了,是草民将她背回家的,还给她请了大夫,医好了她身上的伤。后来草民才知道她不会说话,草民家里也穷,娶不上媳妇儿,看她干活也麻利,就干脆留下她给自己当媳妇儿了。”这个男人说道。

    孟玉春敏锐地抓到了其中的关键字,反问道:“你捡到她的时候,她受伤了吗?伤到了哪里?是怎么受的伤?”

    “肚子上,是个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受伤的。不过那小河沟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她一个女子,我还当她是碰上山贼了。”她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