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阔身手敏捷地接了过来,脸上却也没有多少气恼,笑眯眯地看着她,“我的小娇娇?是何人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喻仁郡主红着眼睛瞪着他。
宋阔接着说道:“我还真不清楚,不然劳烦夫人说清楚一些?”
喻仁郡主心里堵得慌,“我一颗真心待你,你却这样糟践我?你走吧,爱去哪里去哪里,本郡主日后都不要看到你!”
宋阔看着她眼睛水汪汪的,就仿佛下一瞬便要哭出来了似的,也不敢再闹她了,赶紧走过去就要抱她,却被她伸手推开。
宋阔退后一步,却又绕到了她的身后,弯腰伸手捞起了她的腿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喻仁郡主吓了一跳,伸手拍她的肩膀,“你放开我!别抱我!用抱了别人的手抱我,我心里实在膈应的慌!”
宋阔才不放下她,而是抱着她在凳子上坐下,又抄着她的胳肢窝,将她拎起来面对着他坐在了他的两腿上。
“膈应?那我将这一双胳膊砍了去?”
喻仁郡主没有讲话,气得别过脸去,根本不想看她。
他明明是对自己好的,可是一想到他有可能对别人也这么好,她的心里顿时就更难受了。
然而下一瞬,宋阔就掰着她的脑袋让她直视着他,“夫人,皇上就是判人死罪也得听犯人狡辩两句,怎么你却一句都不肯听我说呢?”
喻仁郡主对上他拧着的眉头,开口说道:“罢了,那你便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救那人?”
宋阔唇角微微扬起,说道:“夫人可是连个男人的醋也要吃?”
“男人?”喻仁郡主一愣,“可是明明听到她们说是个女子来着!”
宋阔摇了摇头,“是个反串的男子,你若是不信,待会儿我让他过来给你瞧瞧。”
喻仁郡主心中稍定,可她还是有些许不满,“就算是个男人,难道不能让下人们去救?”
宋阔解释道:“从前我让人盯着的几个人里头就有这人,今日正好在景阳侯府遇上了,他们几人应当是起了内讧,这个人应当是想跳水逃跑,却被我给捞上来了。”
景阳侯府家里的池塘可不是死水,顺着池塘底下潜出去还真有可能被他逃脱。
喻仁郡主原本还在生气,一听他这话,顿时有些后怕了。
“这你还敢亲自捞?你也不怕受伤?这种人应当都是亡命之徒吧?”
宋阔说道:“无妨,若是我不去抓他,再让其他下人下水,保不齐就要出人命了。我知道他的底细,在下水的时候便已经有所防备。”
喻仁郡主听了他这解释,才渐渐开怀了。
宋阔两手交叠卡在她的后腰上,低头问道:“还生气吗?”
喻仁郡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听不进去话,你都解释了,自然是不气了的。”
宋阔见状又头抵着头,问她,“夫人方才那样生气,是不是醋了?”
喻仁郡主冷哼一声,“我这哪儿是醋了?我是泡在醋坛子里了!我都寻思着今儿说什么都要将你撵出去了。”
宋阔闻言朗声笑了起来,“把我从自个儿的屋子撵出去?夫人厉害呀。”
喻仁郡主却扬着下巴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如今我都住进来了,自然是我的屋子!”
宋阔倒听了也只觉得好笑,“好好好,是你的屋子,下次我再惹你生气,你就罚我睡地上。”
喻仁郡主听了她这话,也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你今晚就睡地板上吧。”
夫妻俩这话说开了,倒也就不生气了。
苏九月回府之后倒是一直忧心着喻仁郡主,她这两年跟喻仁郡主来往的比较勤,也渐渐地摸清楚了这位郡主的品行。她从前就是个刁蛮的小丫头,脾气差一些,但没什么坏心眼儿。
若是宋将军不喜她这性子,当初拒绝了这门亲事就是了,为何还要亲自去向皇上求亲?
这样当着所有人面儿打了喻仁郡主的脸,今儿喻仁郡主定然是要气死了。
苏九月越想越着急,等到了第二日也没见将军府有什么动静,她赶紧让府上的下人去给他们送上些许这两日庄子上才刚刚送来的新鲜瓜果。
“兰草,你亲自跟着去,若是郡主还在生气着,便让她空了来咱们府上坐坐。”苏九月叮嘱道。
兰草答应了下来的,亲自领着人去将军府送瓜果去。
然而兰草去了将军府,回来却是带着喻仁郡主一起回来的。
见着喻仁郡主脸上笑盈盈的,苏九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两口子应当是没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宋将军是怎么将人哄好的。
她还没开口询问,喻仁郡主那个没什么心眼的,便跟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
“将军救得是个男人,不过唱戏扮作了女人罢了。听将军说,这个男人是他从前一直盯着的一个盗贼,偷了不少好东西。他们整个戏班子都是这样,假借着去别人家唱戏,实则是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苏九月听了也是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先我还挺喜欢听戏的,但你这样一说,我日后都不敢请人过来了。”
喻仁郡主闻言却笑着说道:“你别怕,咱们日后只请京里的名角就是,这些走南闯北的戏班子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