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听着媒人在自个儿面前口若悬河,说着女方嫁过来会带多少陪嫁,她越听越心惊。
拿了人家这么多银子,她儿子在媳妇儿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她这样想着,赶紧打断了这个媒人,跟她说道:“停停停,您也别说了,我儿已经定亲了。”
那媒人一听她这话,也皱起了眉头,怎的就定亲了?
孟老太太好生给人泡了茶,便是亲事成不了,也不能给儿子结仇不是?
她乐呵呵地说道:“劳烦您说这么多了,喝杯茶水润润喉咙。”
那媒人见状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喝茶呀!便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必了,既然孟大人已经定亲了,那我可得赶紧去给人家回话去。”
孟老太太亲自将她送出了门,才哼着小曲儿,再次进了厨房。
自家如今给了儿媳妇聘金,那叫一个穷得叮当响。
她原本还想着在街口买二两五花肉回来给儿子炒个菜庆祝庆祝,一摸兜,也买不起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高兴的。
去厨房找了两颗鸡蛋炒了,又蒸了一碗黍米饭。
等到孟玉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围着锅台转。
“瞧您这样高兴,可是这亲事儿成啦?”孟玉春问了一句。
孟老太太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儿这样的人中龙凤,那还能不好说亲?”
孟玉春笑了起来,“既然成了,您也不给咱娘俩沾点荤腥?”
孟老太太啧啧两声,“还想要荤腥?实话跟你说吧,这一个月都别想沾荤腥了!”
孟玉春不解地问道:“为何?”
孟老太太解释道:“你那点月钱全被我拿去给人姑娘当聘金了。”
孟玉春:“……”
也罢,总共也没多钱,人家不嫌弃才好。
“吃饭吧,庚帖媒人拿去找人算日子了,估摸着明日就有结果了。到时候我再跑一趟吴府,让亲家公挑个日子出来,婚期就算定下了。”孟老太太说道。
孟玉春微微颔首,“如此,您老人家的心事也算了了,等人家过了门,您可不能磋磨她。”
孟老太太一听这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媳妇儿还没进门呢!你就忘了娘?你放心!娘才不会磋磨媳妇儿!我要磋磨就磋磨你!哼!”
孟玉春知道她的性子,笑了起来,末了才说道:“娘,咱们给爹去个信儿吧,让他老人家也上京城来。”
孟老太太这回没有拒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得赶紧让你爹过来了,把家里原本存着的给你娶媳妇儿的银钱带上,不然咱们都没银钱办酒席的!”
孟玉春:“……”
“这倒不至于,马上下个月的银钱就发了。”孟玉春赶紧替自己解释了两句。
孟老太太却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那月俸看起来是不少,可这里是京城!一桌酒席估摸着都得不少银钱,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嫁过来就跟着你吃糠咽菜吧?”
孟玉春说不过她,也不跟她争了。
“成,都听您的,儿子好好办差,争取也能得了皇上的赏赐!”
孟老太太这才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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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月家中,这两日又乱套了。
她家珠珠儿又发热了,苏九月心中既担心,又自责。
“怎的我平日身体挺好的,珠珠儿却这样弱?这才一个多月,就发热了两次?这可怎么办呀!”
吴锡元也搞不清楚,明明小珠珠儿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但这发热就是突如其来的烧起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但他看着六神无主的苏九月,也只能先安慰她,“九月,你别太着急,先给珠珠儿煎药,兴许药喝了烧就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