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还是觉得有些悬,“酒桌上的话又岂能信?”
大老爷见她不信自个儿,也很生气,“怎么不可信了?我们哪一回谈生意不是在酒桌上?!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到时候错过了,你可就后悔去吧!”
大夫人被他说得也有些意动,就说道:“那便拿两个地契给你,你去换了银子,再去账上支一万两银子。”
大老爷被他气得直翻白眼,“一万两?你是打发叫花子呢?!那可是盐引子!十万两都不定能拿得下来!一万多……呵呵……”
最后大夫还是给了他十万两银子,还凑了十张地契。
“再多真就动了根基了,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可就得吃苦了。”她说道。
大老爷也没逼她,准备拿着地契去账上支银子。
他才刚要出门,就被大夫人叫住,“拿了银子就想走?压着的那些货呢?你打算怎么办?催记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你就打算这么放任不管?”
大老爷轻笑一声,“便是我想放任不管,商会都不可能放过他们的,你且再忍几日。可有如意的消息了?咱们盐商和皇商都想要当!”
一说起祁如意,大夫人就更气了。
“那个死丫头住进了卢学舟的别院,如今整个金陵的人都知道了!真是丢死人了!”
“住进了卢学舟的院子?”大老爷也一脸诧异,“她怎么跟卢学舟搅和到一起了?”
祁大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样打了卢老爷的脸,你说卢老爷还能替咱们说和吗?”
在大老爷心里,再没什么比当皇商更重要的了。
只要他们能当皇商,当地的官员见了都要对他们气气的,等到那时候他们祁家得多风光啊!
可现在眼瞅着祁如意就要坏了他的好事儿,这他能忍?
“都说好的事儿?他卢老爷想反悔?!门儿都没有!”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你也没将姑娘嫁给他啊!”
“卢学舟难道不是他儿子?姑娘反正也给了他家了,他自己没本事,争不过自己儿子。却反过来怪我们,这算什么事儿?”大老爷一边儿说一边儿吹胡子瞪眼的。
大夫人一听就都不乐意了,“这话你去跟他说啊!冲我嚷嚷什么?又不是我不让你去!”
大老爷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你看我敢不敢说!”
转头就出了门,他才刚走出门,就见到一个丫鬟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瞧见他就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二姑娘寻短见了!”
大老爷脸色一变:“什么?!人呢?死了吗?!”
“被人救下来了,还剩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小丫鬟赶紧说道。
大老爷脸色十分难看,“她现在在何处?”
“在卢家大少爷的别院。”
“快带我去!”
大夫人一听这话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快去套马车!”
他们夫妇二人才刚到别院,就发现卢老爷也来了。
祁大老爷赶紧上前一步问道:“卢老爷,我家如意如何了?”
卢老爷看着他的脸色简直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若是他们一开始就将人关在府上,不让她瞎跑,又哪儿会有这么多事儿?
“都是你教养得好侄女!坏我府上的名声不说!还差点死在我儿的别院里!真晦气!”
祁大老爷一听他这话,哪儿还能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先发制人是吧?这世上可不是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有理的!
他脸上的笑意一收敛,冷眼看着卢老爷,突然开口发难,“卢老爷,既然您这样说了,那在下也有个疑问,我家二小姐好端端的在灵照寺内给她祖母求情,又怎么会跑到你儿子的别院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