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家的老爷从家中出来之后,崔庆一眼就认了出来。

    虽说十年过去了,但这人却变化不算太大,真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比起从前发福了不少。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是你!”

    崔庆脸色有些难看,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是有隐情的,这家人就是这么坑了他跟他兄弟。

    吴锡元也没跟他气,直接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你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那人指着崔庆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脸色潮红,“是他!是他打死的!”

    卡里尔公主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就听吴锡元又接着问道:“他们当时是在夜里喝酒,你爹跟他们起什么争执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现场。”

    吴锡元笑了一声,“你既然不在现场,又怎么能确定是他杀的人?”

    男人一愣,支支吾吾地道:“别人都这么说!说那个姓白的是在给他顶罪!”

    珠串在吴锡元指尖转动着,他眸子轻抬看了一眼这个身上穿着锦衣的中年胖男人,淡淡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若是再不说实话,那我就只好……”

    他看了一眼阿兴,阿兴直接拔刀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再加上如今日子过得一好,就更加怕死了。

    他腿一软,脸色苍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吴锡元又接着问道:“还不说吗?”

    男人一边给他磕头一边说道:“老爷您就饶了我吧!这事儿我真不能瞎说,若是再说出来,只怕您不要了小的命,小的也依旧活不下去。”

    吴锡元看了一眼阿兴,阿兴会意,手下加重了几分,男人的脖子已经感受到了疼痛,血珠子也冒了出来。

    吴锡元伸手冲着他指了指,“以后你活不活得下去我也说不好,但你若是今日不说实话,我敢保证,你连今日都活不下去。”

    男人脸色惨白,两.腿.之.间.一片潮湿蔓延了开来,“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当年是有人跟我父亲说好的,若是能陷害到了他,就给我家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是他们这种人家几辈子都赚不回来的。

    他的老父亲立刻就心动了,他都六十多了,一条人命换家中子孙过上好日子。

    不亏。

    崔庆身边的卡里尔公主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崔庆还陷在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

    理智上他知道这个男人说的人应该就是他,他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这个男人说得话要是真的话,那他这么多年来的执念岂不是正好验证了他有多愚蠢?

    吴锡元为了让崔庆彻底死心,就又扬起下巴抬起眸子看向了男人,问道:“说清楚一些,你们当初陷害的人是谁?”

    男人哆嗦着瞟了一眼崔庆,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崔家那个少爷……”

    当年崔家老爷新丧,只剩下崔家少爷一人,谁都知道这是个好欺负的。

    盯上崔家的也绝不止于老爷一家,只是于老爷将下手的时机把握的最好罢了。

    吴锡元听了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崔庆,就看到崔庆神色十分复杂。

    “所以我和白业是被你们陷害的?”崔庆问道。

    这个男人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并不是这样,而是您是被我们和白业一起陷害的。”

    崔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怎么可能?!”

    男人又说道:“崔少爷,我说得都是真的。白业和于老爷合起伙来陷害的您,一个灌醉你,另一个负责买通我爹。到了最后,白业又将所有的罪名揽下来,将你赶出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