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有几个胆子大的乡亲们用蚕丝制作了些许衣裳便宜些卖给了自己村子里的乡亲们,就这样都被商会给处置了。

    直接被丢去大狱关了十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这一出杀鸡儆猴,顿时就没人敢了。

    何氏不按照常理出牌,用比商会收购贵上一成的价格来了收购布料。

    虽说大多数养蚕人不敢得罪商会,但还是有些胆子大的,悄悄卖给了何氏二三匹布料。

    何氏挨个村子收了过去,还算是有些收获。

    不过百姓们自己织的料子好看归好看,颜色却很单一,甚至许多都没有染色。

    何氏仗着有皇上的支持,行事也十分大胆,直接又盘了个布庄来专门给布料染色。

    她这边儿忙得脚不沾地,吴锡元那里也调查出了于记布庄的来历。

    按照苏九月的说法,那个可疑的人姓白,是于记布庄的掌柜。

    这个白业从前是个江湖人士,据说从前跟崔庆关系很好。

    有一年他们两人夜里喝多了酒,醒来发现将一个六十岁的大爷给打死了。

    崔庆心里也有些迷糊,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喝酒,也不至于喝成这样,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可是这个老大爷确实是被人打死了,他的家里人找过来还报了官。

    面对县太爷的盘问,白业一口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了下来。

    崔庆被于掌柜保释了,他出去之后却发现自家的家业都被人抄了,拿去赔给了那个老大爷的后人。

    于掌柜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崔庆走了十一年,十一年里他还一直惦记着白业。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琢磨着当年的案子,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劲。

    那个老大爷分明就是被人用匕首杀了的,他们身上都没有匕首,连行凶的武器都没有。

    他最后还是决定回来扬州,若是不能帮白业翻案,至少也能将他保释出来。

    可是他回来一查,却发现白业早在十一年前就出狱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就没人知道了。

    吴锡元还查到了一点,如今的于记布庄就是原先崔家的产业。

    也不是吴锡元想得多,实在是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蹊跷。

    吴锡元亲自出门寻上了崔庆和卡里尔公主在扬州的落脚地。

    崔庆和卡里尔公主见到吴锡元也很惊讶,不过想到他应当是跟皇上一起下江南的,就觉得也能说得过去了。

    卡里尔公主一边儿让人给吴锡元煮茶,一边问起了他的夫人。

    “九月在翠园,今日我来有要事跟二位商议,就没有带九月一起,还是等下次吧。”吴锡元回答道。

    卡里尔公主点了点头,又追问道:“吴大人说得要事是什么事呢?”

    “这两日查案子发现了些许蹊跷的地方,觉得崔大侠兴许可以帮在下解惑一二。”吴锡元看了一眼崔庆,拱手说道。

    崔庆跟吴锡元还算熟悉,听到他的问话,就直接义不容辞地道:“吴大人,您请问。”

    吴锡元轻笑一声,看着崔庆问道:“无他,就是想问问,如今的于记布庄原先是否是崔大侠家中的产业?”

    崔庆这次回来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这个,就连他的枕边人卡里尔公主都是不知晓的。

    还真没想到,吴锡元连这个都能查得到。

    他微微颔首,“正是,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惹了些麻烦事,那铺子就给人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