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让人去定制新的牌匾,一边去四处打探看看有没有哪家铺子开不下去了。
能开在各大正街的铺子生意向来不差,这种也都是各大家族的铺子,应当不会有人转变。
何氏便不追求好地段,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她们的布便宜,随便店在哪里都一定会有人去。
最后在一条巷子的街口,盘下来一个布料铺子。
这家不是卖丝绸的,就是卖些寻常百姓穿的粗布,价格也依旧跟别处的价格差不多。
何氏在跟他谈店面的时候他,他还在感慨生意难做。
“二十两银子一匹粗布,这谁穿得起啊?原本一年到头,年关的时候好歹各家还会做个新衣裳,但如今攒个十年都不定能做身衣裳。我家邻居的衣裳都快被穿成传家宝了,还有些人家居然开始养蚕,想着看看能不能自个儿纺纱出来……”
何氏听了也是一阵感慨,“是啊,生意难做。老伯,你这铺子我给您多出三两银子,您爽快些,连这些个量衣裳的尺子和剪刀啥的一并卖给我吧?”
那老伯叹了口气,“这东西原本就不值当什么钱,哪儿要得了三两银子啊?!罢了罢了,都给你吧!左右这生意我也没法做了。”
何氏瞧他看着也是个厚道人,就问道:“老伯,不知道您将这铺子卖了打算作甚去?”
老伯摇头,“还不知道,估摸着十有八九都是回家种地去!”
何氏看着他道:“老伯,您看我开铺子也需要人手,不然您带着您那个伙计留下来帮我做事?每个月给您二两银子的工钱,您那个伙计八百个大钱儿,您看如何?”
反正都是花皇上的银子,何氏用得一点都不心疼。
反倒是这个老伯听了何氏的话瞪大了眼睛,“姑娘!您开了铺子就知道了,咱们这儿地段不好,布料又贵,一个月你都不定能赚三两银子。”
何氏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着他笑着安抚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做,接下来无论亏钱还是赚钱,都不会少您一个铜板的。”
老伯仔细思忖了片刻,虽然给女人做事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但若是她说得是真的,每个月净赚二两银子,岂不美哉?
何氏见他有些意动,就又接着说道:“再给您每日管两顿饭。”
“成!我给您干!”
何氏三日之内将铺子里货大部分都换成了丝绸,然后在开业的时候,请了舞龙舞狮队在每个正街上跳了整整三日,每跳一会儿就有人敲着锣大喊,锦绣布庄粗布一匹八百个大钱儿。
这么大手笔的宣传,再加上这几乎打骨折的价格,不管真假谁都想去瞧一瞧。
老伯看着蜂拥而至人,再听着东家的报价,整个人都不好了。
“东家,咱们不能这样乱叫价啊!商会……商会……”
何氏却道:“老伯,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价格是我订的,真出事儿了也有我出面,您不会有事的。”
老伯看她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头也明白了个大概,这个女人应该是有什么靠山的。
但愿她这个靠山够靠得住,可别折在了商会的手里。
“你们粗布真的一匹八百个大钱?”外头有老百姓大喊着问道。
老伯上前一步,“是真的,但是每人最多买一匹布,不许多买。”
锦绣布庄几乎是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扬州,并且逐步渗透到了整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