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穆紹翎心里不愿意了。

    景孝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在穆紹翎肩膀上拍了拍,“我儿如今都长这样高大了,也能替朕分忧了,朕为何还要自个儿劳累?”

    穆紹翎黑着脸,道:“您正当壮年,国家大事还需您亲自把关才行。”

    景孝帝却道:“朕瞧着你先前儿许多事都处置的很好,朕便是出去个三年五载的,也能放得下心来。”

    穆紹翎听到他说三年五载的,脸都要绿了,“三年五载?父皇!只怕您回来江山都要被儿子败光了!”

    景孝帝叹了口气,就在穆紹翎以为他会妥协的时候,又听到景孝帝接着说道:“老五如今也长大了,有什么事儿,你们兄弟俩商量着来就是。”

    看着穆紹翎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景孝帝纠结了许久,一脸肉疼的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来一把钥匙,递给了穆紹翎。

    “你去朕的私库挑个礼物,只能挑一件啊!”

    穆紹翎看着面前试图想要用一件东西收买他的父皇,忍不住沉默了……

    皇上要微服私访的事儿,根本没两个人知道。

    皇宫里又传来消息,说皇上病了,命太子监国。

    而穆紹翎看着他父皇塞到手里的钥匙,本着不挑白不挑的想法,从里头淘出一把好剑,回去送给了他家太子妃。

    而苏怡看着面前的剑,整个人都愣住了。

    “湛泸?”

    湛泸,湛湛然而黑色也。

    穆紹翎微微颔首,“嗯。”

    此刻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就摆在面前,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像是上天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禁扶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

    “不会是假的吧?”苏怡的眼睛盯着这剑,眼中放着异样兴奋地光,平素她看到穆紹翎好看的肌肉,眼睛都没放过光。

    这让穆紹翎心中有些不爽。

    但既然他家太子妃问起了,他还是撇了撇嘴,说道:“父皇的私库里淘出来的,你觉得呢?”

    苏怡的眼中光芒大盛,抱着剑,爱不释手,大有今晚就抱着它睡了的冲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苏怡抱着剑,越看越喜欢,但还是说道:“父皇竟然会允许你取走此剑?”

    要知道这可是君王的代表。

    穆紹翎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话他父皇,还是在笑话自己。

    “他连江山都丢给我不管了,哪儿还在乎一把剑?再说了,他武艺不佳,这剑留在他手上也浪费了,不如拿给孤的爱妃玩。”

    苏怡笑了起来,好看的手指从剑上一寸一寸抚摸而过,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情人。

    穆紹翎看着她那痴迷的模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会吃一把剑的醋。

    他从苏怡手中夺过剑丢进了一旁的剑匣里,不气地说道:“父皇让我挑一件东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谁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眼底居然只有剑!”

    苏怡听了他这话,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那剑就在匣子里,也不会长脚跑掉,但自家男人惹怒了,后果还是比较严重的。

    她赶紧抱住穆紹翎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膛,说道:“好嘛,好嘛,不看它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