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孝帝嗯了一声,“安家有一儿子,二十年前一次外出就带了个女人回来,非要娶她。最后跟家里人闹掰了,被爹娘逐出家门,他也依旧没有妥协。然而最近安家这个儿子又回去了,他跟家里人说他被自己夫人下了蛊,这么些年一直被人控制着,还是前些日子正好一个江湖高人路过,替他去除了身体内的蛊虫。”

    郭若无听了也微微颔首,“苗疆的巫蛊之术自成一派,确实有几分本事。我等修道之人跟他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景孝帝一听着急了,又接着问道:“莫非真有这种东西?”

    郭若无点头,“是有的,不过那些人都不出世,传承千年也从来不为祸人间。”

    景孝帝又接着道:“怎么不为祸人间了?那女人控制了安家那小子,他爹此番进京就来给他求情的。他先前儿做了些对朝廷不利的事,这会儿及时醒悟,才想法子让他爹给朕传了个信儿。”

    郭若无听了他反驳的话,伸出手掐指一算,忽然说道:

    “皇上,朝廷是有这么一劫,但这也是皇室欠她的。因果报应,皇室种得因,总归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的重新报应到他身上的。”

    景孝帝听了他这话,顿时脸色一变,问道:“国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郭若无道:“您将那个女人找来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景孝帝点了点头,“吴锡元不是在那边儿么?给他传信儿,让他将人带回来。”

    郭若无叹了口气,跟他提醒道:“皇上,您莫要忘了,吴大人如今还在府上养病呢!敌在明,我在暗,这时候不宜暴露吴大人。”

    景孝帝被他一提醒,也想明白了,就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给桑庄传个信儿,让他将那个女人押送回京!”

    .

    桑庄得了皇上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的手谕,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去找安旭文。

    “安大人!大事不好,皇上让下官将安夫人……张氏押送进京!这可怎么办?”

    对比着他的焦急,安旭文就显得格外镇定了,他坐在榻上,身上盖着个狐裘大麾,听了这话眼皮子都没抬,就直接说道:“什么怎么办?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她杀了涪陵郡那么多孩子,皇上要亲自下旨给那些孩子的爹娘一个交代,不然怎么平民愤?”

    桑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模样也很是来气,“大人!您就不着急吗?张氏知道咱们那么多事,若是她给咱们捅到皇上跟前儿去可怎么办?”

    安旭文依旧是那么一副淡定地模样,斜睨了桑庄一眼,手里盘着的两个玉球不停地转着,“桑庄啊,你如今怎么这么不机灵了呢?皇上要人,咱们还能明着违抗圣旨不成?至于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蜀郡的地界儿,那可就不归咱们管了……谁让这女人得罪了这么多人呢……”

    桑庄听了他这话,直接就震惊了。

    许久他才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对着安旭文比了个大拇指,“大人,还是您厉害,无毒不丈夫啊!”

    安旭文冷哼一声,“我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她害得!我要不是她!我……我……咳咳……咳咳咳……”

    他兴许是太过生气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伺候的小丫鬟们见状吓坏了,赶紧给他倒水喝。

    可是他还是咳嗽地停不下来,小丫鬟就道:“大人,奴婢去给您请桃林医仙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