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林子出来,又安抚了这些孩子们的家人,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尽快将坏人捉拿归案,才打道回了涪陵郡。

    吴锡元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又带着常福显借给他的两万人一起回了蜀郡。

    因着大军行动比较慢,他又担心蜀郡的状况,便先一步回去了。

    十日之后,吴锡元可算赶到了蜀郡,而此时陶然送来的一个信儿却已经在他落脚的小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大人,陶然送来的信儿。”项立新将信递给了他。

    吴锡元接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信送来几日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日。”项立新回答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我知晓,你去忙吧。”

    项立新道:“属下让人去给您烧些热水,待会儿您好洗漱一下。”

    吴锡元应了一声,他便退下来了。

    吴锡元独自坐在案几前,将手上的信拆开,就看到了陶然娟秀的字迹。

    信写得非常简单,不过寥寥三句话,两句是问好,一句重点。

    她说自己偶然间发现安夫人的在服用一种药丸,她问过安夫人身边儿伺候的丫鬟,据说安夫人有心绞痛的毛病,这是大夫给做得药丸。

    至于药丸的具体成分是什么,还得看她日后能不能偷一粒出来。

    心绞痛……药丸……

    吴锡元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涪陵郡遇害的那些孩子们,但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是他太敏感了,涪陵郡和蜀郡离得远,且这是完全不沾边儿的两码事,应当是他想多了。

    他将这个猜测甩出了脑海,然后打开火折子,将陶然传出来的信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这边儿才刚处理好,外头阿兴就来敲门了。

    “大人,厨房那边儿准备了些许小菜,您要用一些吗?”

    吴锡元被他这么一问,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便起身去拉开了门,说道:“让厨房送些过来吧。”

    阿兴应了一声,又笑了起来,“大人,您的胡须该剃了,若是让夫人瞧见您如今的模样,八成该嫌弃你了。”

    吴锡元瞪了他一眼,“是本官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没大没小的!去!将院子里的柴火劈了,靠着院墙码整齐了!”

    阿兴笑着应下,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又送了热水和剃须的东西过来,吴锡元摸了摸自个儿已经长长一些的胡须,皱了皱鼻子。

    阿兴说得没错,也幸好不在京里,不然让九月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后,定然该嫌弃他了。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如今也不是在京城,他这样胡子拉碴的兴许行事更为方便。

    吴锡元照了照镜子,觉得自个儿如今的样子,别说九月了,就算他亲娘来了,估摸着也认不出来他。

    那么他这模样在蜀郡似乎也还不错,至少可以有个掩人耳目的作用。

    再想到阿兴他们几个,吴锡元觉得他们也得将胡须蓄起来才行!

    一直等到吴锡元再次打开房间门,阿兴见着吴锡元依然没有剃须,有些奇怪地问道:“大人,您需要帮忙吗?”

    吴锡元摇了摇头,“不用,不剃了。”

    阿兴一愣,正在琢磨着是不是他家大人打算换个成熟稳重的形象的时候,就听到他家大人又接着说道:“对了,阿兴,日后你的胡须也别剃了,在咱们回京之前就先蓄须吧。”

    阿兴整个人都愣住了,摸了摸自个儿还没来得及剃得胡须,有些为难地说道:“大人,属下母亲原先说过,说我留胡须看起来很凶。我这还没娶妻呢,蓄须有些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