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爹请吴锡元在一旁的包袱上坐了下来,才说道:“您先坐着休息片刻,属下去帮帮阿兴。”

    就一个临时居住的小破屋子,原本也没有多大,他们两人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个干净。

    很快他们就出来将吴锡元请了进去,屋子原本就不大,三个壮汉一站进来屋子直接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吴锡元借着月光在屋子里一打量,发现床榻上已经铺上了稻草,他们换洗的衣裳在稻草上面薄薄地铺了一层。

    阿兴说道:“大人,您先在此处歇息一晚上,我跟萧叔去外头守着。”

    吴锡元却道:“一起挤一晚上吧,外头有风,怪冷的。”

    阿兴摇头,“这屋子太小了,属下还是睡门口吧。”

    说完,他作势就要走。

    却被吴锡元叫住,“出门在外的,哪儿有那么些讲究,一起挤挤。”

    阿兴听了这话,面露难色。

    吴锡元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儿?”

    阿兴这才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话,“大人,我睡觉打呼。”

    吴锡元一愣,就见到阿兴又看了一眼梅子爹,接着说道:“萧叔也打。”

    吴锡元:“……”

    “无妨,不影响,一起在屋里挤挤吧。”吴锡元还是坚持道。

    此地经常下雨,他们这几日一路走来,日日晨起大雾加小雨。

    这两人要是在外头睡一宿,受了凉,不仅对身子不好,也要耽误事儿的。

    阿兴和梅子爹见吴锡元执意让他们在屋里过夜,也知道他们大人是为了照顾他们。

    一边心存感激,一边在床榻旁边的地上用稻草随意铺了铺,打算凑合一晚上。

    眼瞅着夜越来越深了,一直不敢入睡就怕吵到自家大人的阿兴和梅子爹两人再也忍不住了渐渐地都进入了梦乡。

    而吴锡元躺在床上,听着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心中忍不住感慨,他们两人居然还能不互相打扰,也是难得。

    吵归吵,吴锡元这几日也确实是累着了,他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阿兴在外头生了一堆火,用农户留在这小木屋的陶罐烧了些许热水。

    见着吴锡元出来了,就同他打招呼,“大人,您起了啊!今儿难得是个大晴天,我们在小木屋后头找了些干柴,还能有口热水喝。”

    吴锡元应了一声,阿兴瞧见水烧得差不多了,就将热水灌进了水囊里,递给了吴锡元,冲着他说道:“大人,您先抱着暖会儿身子,萧叔说去前头村子里给咱们探探路,马上就回来。”

    吴锡元手里被他塞了个水囊,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少。

    阿兴又从包袱里拿了干粮给他,让他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待会儿咱们就能进城了,到时候您再吃顿好的,外头条件简陋,先垫垫肚子。”

    吴锡元发觉阿兴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不说别的,现在他的衣食住行都被阿兴包圆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阿兴他还做的很好,细心程度跟姑娘家有的一比。

    吴锡元一个饼子还没吃完,梅子爹就一脸严肃地赶了回来,一见到吴锡元就急忙说道:

    “大人,不好了,咱们应当是过不去了。”

    吴锡元的饼子啃了一半,听了他这话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梅子爹眉头紧皱,回答道:“前边儿进村子的路都被挖断了,几个乡亲在旁边儿守着,不让任何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