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担心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生,在王启英看过手谕之后,猛然抬起头,一脸欣喜地看向了岳卿言,“表兄!你来得太及时了,锡元最近腾不出手,这些烂摊子就都交到了我手上,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岳卿言看着王启英脸上的喜悦,松了口气,也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此事还是你来做主,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使唤我就是。”

    王启英微微颔首,又笑着问道:“表兄,我方才看皇上手谕,你也发现了万家的阴谋?不知义兄都查到了些什么,咱们互相沟通,也能更好地抓到他们的把柄。”

    岳卿言也老实说了,“其实是我父亲查到的,他说万家如今在想法子捞邹展出来。我估摸着我父亲让我过来,也是想看看你这里是否知道些什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王启英也没想瞒着他,便对着他说道:“此事万家藏得很深,岳侯爷不知晓也实属正常。你们有所不知,那邹展就是万敬贤的儿子,也就是万家的大少爷万佳年。”

    岳卿言一时震惊,手一抖,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什么?!邹展不是进士出身吗?又怎么会是万佳年?”

    凡是能参加科举的学子,祖宗八辈都查得清楚,身份上怎么可能有问题?

    王启英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将一个黑色的木头匣子拿了下来。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岳卿言好奇的视线,他用手指在木头匣子上点了点,对着他说道:“这里头放着从前锡元收集的证据,我拿来给表兄看看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木头匣子,从里头先取出一本册子,又拿出了一本修订了一半的书籍,放在了岳卿言面前。

    岳卿言先打开了那本看起来有些许年代感的册子,见到上边大多记着些诗词,字里行间还用小字写着许多解析。

    他有些看不大明白,拧着眉头看向了王启英。

    王启英笑着示意他看另外一本,他再次拿起来看,他翻来覆去将每一页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英子,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为兄愚钝,看不出什么。”岳卿言说道。

    王启英笑了起来,“表兄,不是你愚钝,而是你不知道内情。你方才看到的册子和书籍都是邹展写得,你这会儿再看那两本,是否能看出差异来?”

    岳卿言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两个字迹不一样啊?”

    人固然可以改变自己的字体,但有些细微的小习惯却是改不了的。

    而这两个字迹分明就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王启英听了他这话,也丝毫不觉得意外,“表兄你也看出这是两个人的字迹了吧?那个诗词的册子是邹展原先读书的时候所写,另外一个修订到一半的书籍则是当初吴大人在翰林院拿到的。这其中也才经过了不过五年时间。”

    岳卿言恍然大悟,“这么看来,兴许邹大人真的是被人掉包了,他们可真够胆大包天的。”

    王启英咧嘴笑了起来,“这还不够大胆包天,我再同你说个事儿,你就会觉得此事不过尔尔。”

    岳卿言一听这话,神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偷换朝廷命官的事情都是小事?万家这一回到底做了多大的事儿?

    王启英也没吊着他的胃口,就直接说道:“你知道邹展先前儿一直躲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