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思索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咱们就这么直接去跟皇上说,皇上若是问咱们怎么知道的,咱们该怎么说?”
苏九月闻言也沉默了,他们不可能让皇上知道她能做梦避祸的事儿。但此事也不能用旁的理由来随意搪塞,万一被皇上认为他们在皇宫里安插了眼线可怎么办?
当然吴锡元想得可比苏九月想得要稍微长远一些,他们是才刚入仕的新秀,想给皇宫里安插眼线的可能性不大,是以跟他们家走得近的王启英、岳卿言的等人兴许就要被连累了。
苏九月没了主意,就看向了吴锡元,“那咱们要怎么办?”
“最好能让皇上自个儿查出来,就不会怪到咱们头上了。”吴锡元说道。
“说得倒是轻巧,皇上又岂是咱们能暗示得了的。”苏九月瞥了他一眼。
吴锡元笑了笑,“咱们做不到没关系,总有人可以的。”
“找启英哥哥?”苏九月歪着脑袋提议道。
吴锡元摇了摇头,“这事儿交给燕王可比找义兄要方便多了。”
苏九月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锡元既然如此说了,那自然也有它的道理。
吴锡元伸手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也跟着起身道:“我先洗漱一番去找燕王去,咱们待会儿宫里见。”
苏九月应了下来,看着吴锡元利落地穿上衣裳从内室走了出去,外头的兰草已经帮着打好了热水。
吴锡元洗漱了一番,梳了头发,连早膳都顾不上吃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苏九月赶出来,将一盒点心塞到他的手里,让他在马车上吃一些,好歹垫垫肚子。
吴锡元大清早赶到燕王府的时候,苏怡和穆紹翎早就起了。
他们二人是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根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听闻吴锡元带着刘副将过来了,穆紹翎急忙将他们请了进来。
吴锡元跟燕王行了一礼,燕王将他叫起,问了一声,“吴大人,今日是本王父皇的寿辰,你不早早进宫怎的跑到本王这里来了?”
吴锡元一抱拳道:“王爷,下官有一事还请王爷相助!”
穆紹翎听了他这话,轻嗤一声,说道:“吴锡元,你这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先前儿本王帮过你一回,可不是说本王次次都会帮你。”
吴锡元听了他这话却没表现出慌乱,而是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您先别急着拒绝,事关皇上,您且听下官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穆紹翎下巴一扬,“行,你说来听听。”
吴锡元这才接着说道:“下官得到消息,有人似乎对宫里的牌匾动了手脚。您也知道的,那么大个牌匾若是掉下来砸到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穆紹翎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脱口而出,“你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即便是动了手脚,那牌匾又怎么会听他们的话,想什么时候掉就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他自个儿脸色先变了。
吴锡元知道他也是个聪明人,就对着他一拱手,说道:“王爷,还请您出手相助。”
事已至此,穆紹翎便是不想出手相助都不行了。
他父皇在世,好端端地坐在皇位上,他才能有如今的舒坦日子。但若是他父皇有个什么好歹,他被那些大臣们拥立的几率很大。
到时候他这些不安分的皇叔皇弟们一折腾,大夏朝岂不是又要跟他上辈子一般一团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