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吧,香就不用添了。”

    左右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会品香的料。

    小丫鬟应了一声是,冲着他们行了一礼,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王启英又冲着王通使了个眼色,王通也跟了出去,还随手替他们关上书房门,在外头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王启英这才看向了田林嘉,同他说道:“林嘉,这回你可以说了,到底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田林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守在外头的王通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家少爷欺负小孩子了呢!

    王启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随手拿了个雕花的逗鸟棍塞进他手里,“好兄弟,莫要哭了,这是哥哥我先前儿得来的逗鸟棍,暖玉所制,拿在手里冬暖夏凉。过几日天儿凉了,你拿着他逗鸟也不会觉得手冷……”

    谁知道一听他这话,田林嘉居然哭得更大声了。

    他要去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娘才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他爹更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还让他坐着小驴车走。虽说自家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但他也越来越怀疑自个儿或许真就是他爹娘捡的了。

    王启英看着他哭个不停,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另一只手插着腰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儿,才又说道:“可是家中没鸟?那哥哥我院子里那对百灵也送你了。”

    田林嘉这回不哭了,抽抽搭搭地道谢:“谢谢英子哥,但是我这回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王启英见他可算不哭了,这才松了口气,不然他总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

    “那你是为了何事?怎的还带着包袱?可是你爹打你了?”

    田林嘉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是给您写了信吗?我要外出一阵子。”

    “信?”王启英一脸纳闷,“我没收到啊?”

    话才刚说完,他自个儿就明白了,应当是他爹将他的信给拦了下来。

    “怎么会没收到?我特意嘱咐人送到你手里的呀?”

    搞清楚状况的王启英也不同他纠结这个了,就直接说道:“兴许是底下人还没送来你就来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回头让人去问问。先说说你,你说你要外出?去哪里?”

    原来田祭酒是打着将他这个拖后腿的儿子送走的主意啊?呵呵,可真有够不近人情的。

    田林嘉顺着他的话说道:“要送我去老家。”

    说到老家,他也想起了此行的正事。

    “英子哥,我怀疑我家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爹要送我走,而我娘那样疼我居然也让我走。走就走吧,才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连一个下人都不给我带,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拧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钻了什么牛角尖。

    一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他们这些家底丰厚的纨绔子弟来说,兴许还不够在醉仙楼吃顿饭呢!

    田夫人也是怕给孩子太多会让他一个人在外头学坏,日后每个月再让人送过去就是了。

    可谁能想到就是她这一百两,让自己儿子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无数个有关自个儿身世的版本了。

    王启英闻言也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连下人都不给你带?”

    田林嘉点着头,“岂止下人了,就连马车都没有的,你知道我方才坐什么车走的?驴车!你敢信?!我堂堂田家小少爷居然坐的是驴车!我这辈子都没凑近过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