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程季忽然扬声喊道:“等一下!”

    那狱卒也吓了一跳,当即站起身,“大……大人,您叫我?”

    李程季不说话,走到了他身边儿,将食盒重新拎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狱卒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属下名叫魏长贵。”

    李程季微微颔首,“你去让人安排审讯室,就说本大人要提审孟氏!”

    魏长贵应了一声,急忙拔腿就跑,那架势不知道的还当他身后有鬼撵他呢!

    李程季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拎起地上的食盒,又抬眼扫了一眼窝在牢房角落的孟姑姑,一句话没说,就抬脚走了。

    孟姑姑见状也开始后心一阵发凉,平素来送饭都是挨着牢房一间一间的送,今儿她还正奇怪怎么先给她送来了。

    看来,应当是有人想要她的命啊!

    杨柳一直提心吊胆着,直到他们在牢房巡视了一圈儿,也没见到什么意外发生,才走了出去。

    刚一出牢房门,正巧就碰上了王启英派来的人。

    “李大人,我们少爷让来告诉您一声,有人或许要对孟氏下手。”

    李程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拎着的食盒,跟杨柳对视了一眼。

    “来人,拿银针过来!”

    一群人围着个食盒,亲眼看着李程季捏着银针试了试米粥,没一会儿银针的针尖就开始变黑了。

    李程季立刻下令让人将孟氏重新提了出来,单独关在了一个地方,且拒绝任何探视。

    而他自己则转头跑去找王启英,“英子!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对孟氏出手?到底是谁做的?这回得亏那个杨柳了,若不是她提醒,搞不好还真叫对方得手了。”

    王启英看了一眼吴锡元,叹了口气,“都是猜的,真没想到居然叫我们猜对了。”

    吴锡元也开口说道:“李大人,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李程季应了一声,在他们两人对面坐了下来,将今儿发生的种种详细地告诉了他们。

    “果真有东厂的手笔,这个矢忠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老实,偏偏他自个儿还总是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王启英凉凉地说道。

    吴锡元也说道:“他们想保邹展和田祭酒,所以要杀孟氏。咱们先试探一下,将邹展抓了,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他们都觉得邹展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但所有人都想不出来,他到底在静王一党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是邹展是朝廷命官,还是翰林院的,咱们要抓他还需要皇上的首肯啊!”李程季说道。

    吴锡元看了一眼王启英,“让义兄去就是。”

    李程季看向王启英,视线落在了他腰间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上,也咧嘴笑了。

    “看来,这一回去抓人,非英子莫属了!”

    王启英撇了撇嘴,倒是也没反驳,就是嘟囔了两句,“我一个鸿胪寺卿,整日干了你们大理寺的活儿,回头给章大哥说说!我那一份工钱说什么都不能少!”

    李程季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英子你啥时候还差这三瓜两枣了?为朝廷发光发热才是正经!”

    最终还是王启英带着人去了,靠着他的金腰牌硬闯进了翰林院,却根本没找到邹展。

    他脸色差到了极点,问了一圈儿人都说他平素也不大喜欢跟人交谈,一直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修书,最近也没瞧见他出来过。

    王启英又去了邹展家里,依然没找到人,他的妾室说他已经五日没回府了,还反问他邹展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