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田祭酒看着他走远了,才一把将茶杯给砸了。
“混账东西!”
王启英远远地还能听到些许动静,唇角轻轻勾起,大步流星地出了田家大门。
刚一出门他就布置了下去,“让人盯着田大人,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大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手下的人可没他这么大的胆子。
王启英斜睨了他一眼,那人顿时心头一惊,打起了十分精神,就听着王启英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对着他说道:“天塌下来也有本官撑着,你怕什么?让你怎么做,你照办就是!”
田祭酒在屋子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见一见静王。
他原本就是静王的外家,去静王府上走动再合理不过。
“来人,备车!去趟静王府!”
静王这会儿正沉醉在温柔乡里,听闻田祭酒来了,他眉头一挑,“他怎的来了?不是说让他少过来吗?”
何氏见状,乖巧地从他的膝盖上爬了下去,还拉了条毯子将他的下半身给遮了起来。
“奴家先行告退。”
静王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他虽说觉得这女人带劲儿,但田祭酒来找他,说的定然是要紧事儿,可不是什么事儿她都能知道的。
何氏应了一声,又冲着他微微屈膝,才将自个儿身上的纱衣拉了起来,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何氏才刚走没多久,田祭酒就来了,才刚走进书房他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能猜到此处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眉头微皱,想到静王府上如今还没个子嗣,也就没多说什么。
静王坐在轮椅上,身子靠在椅子背上,仰头看着他问道:“舅父今儿怎的突然来了?”
田祭酒叹了口气,将方才王启英说的事儿通通告知了他,“王爷,邹展暴露了啊!这个蠢女人!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邹展的?!”
静王脸色冷的可怕,最后才说道:“她现在关在何处?”
“大理寺大狱里。”田祭酒回答道。
“想法子杀了她,只要她死了,没有人证,咱们都不会有事。”
田祭酒点头,“下官也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大理寺戒备森严,咱们恐怕不大好得手。”
静王想了想,直接下令道:“做不到就让去找找矢忠,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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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田府的人去找了矢忠公公。”
“矢忠?一个太监能怎么帮得上他呢?他又想做什么?”王启英一边儿摸着下巴琢磨着,一边儿在屋子里打转。
吴锡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你,如今最好脱困的法子是什么?”
王启英思忖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了吴锡元,目光坚定地道:“销毁证据!”
吴锡元抿唇一笑,点了点头,鬓角的发丝儿也随着他的动作从背后落到了肩上。
“不错,就是如此。如果人证死了,可就没人能指控他们了。”
王启英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跟程季他们说一声!让看好人!”
他火急火燎地朝着大理寺赶去,此时东厂的人也去了趟大理寺大牢。
上一次洛阳王的事儿,矢忠并未亲自出手,可即便如此,他也差点就被连累到,这阵子他都很消停。
直到,静王的人又找上了他……
一开始矢忠依然是拒绝的,从洛阳王出事起,他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总觉得周遭有双眼睛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