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鲁又看向了桑科,桑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方才已经让人调查过她们两人的身份了,不是扬州人士,而是鲁地过来的。”
王启英难免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两个案子又连到一起了。
章鲁看出了他脸上的失望,就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王启英叹了口气,“若她们是扬州人士,我们手里的案子就有眉目了。”
章鲁也跟着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案子应当也到此为止了。”
吴锡元却在这时候插了一句话,“两位大人,不知可否帮我们一个忙?”
“请讲。”桑科和章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吴锡元说道:“最近京城里涌进了一大批扬州瘦马,已经混到了许多大人身边儿,我们怀疑她们是被人控制的,为了朝中大臣的安危以及江山社稷着想,咱们还需演一出戏啊……”
章鲁和桑科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就听桑科问道:“吴大人的意思是利用一下这起案子?”
吴锡元点了下头,“正是,我等只需放出风声去,告诉他们薛大人是被身边儿的扬州瘦马所害,想必那些大人自个儿就会警醒的。”
章鲁眉头一蹙,“薛夫人岂能愿意我们这么说?”
王启英自动请缨道:“薛夫人那边儿我去说服!”
说服薛夫人的进度居然前所未有的顺利,几乎王启英才刚一提起,她就准了。
王启英先前儿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只能眨了眨眼睛,冲着她道谢:“薛夫人高义!”
薛夫人看着他的神色,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什么,我同薛振最后一点夫妻情分早在十年前都耗尽了。也正是因此,无论他身边儿的是鲁地女子还是扬州瘦马都差不多。”
王启英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但是他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劝。
最后想了想还是将自个儿带来的木头匣子放在了桌上,对着薛夫人恭恭敬敬地说道:“薛夫人,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薛夫人哪儿肯要,“这我不能要,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王启英对着她拱了拱手,“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不过是个小东西,还请夫人收下吧。”
薛夫人见他说得言辞恳切,这才松了口。
让人将王启英送出去之后,她才打开了王启英送来的木头匣子,只见到里头放着一对翡翠镯子,以及一块无事牌。
无事牌她还是知道的,因着前不久皇上戴了一块无事牌,如今京城里的男男女女都喜欢跟风戴上一块。其中以翡翠最佳,若是实在没有翡翠的,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戴上一块白玉的。
她看着桌上的东西,笑了起来。
她几十年的夫妻都没人家小孩子有心,他如今走了,她才不会伤心的。
只是这会儿就戴上首饰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便叫了丫鬟进来,将东西先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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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启英从薛家出来,一直到第二日文武百官去上朝。
仅仅一夜之间,有关扬州瘦马的传闻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从这些大人脸上很轻易就能看出来谁府上养着扬州瘦马,就他们脸上那个心虚又怕死的劲儿,实在让人看着怪好笑的。
还有人不死心去找章鲁和桑科求证的,章鲁和桑科也都记着吴锡元的请求,纷纷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