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桓走进院子里,看着吴锡元在院子里打拳,看起来一点都没杀伤力,但他的动作却十分娴熟,显然是已经日积月累练了许多年,而不是今儿一时兴起。
他没有上前打搅,一直等到吴锡元一套五禽戏打完停下来,主动朝着他走了过去。
阿兴递过去一条帕子,吴锡元接了过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又将帕子交还给了他,才同齐成桓打招呼道:“齐大人,今儿来得真早。”
齐成桓冲着他一抱拳,“打扰到吴大人了,大人您这是打的什么拳法?”
吴锡元笑了笑,“五禽戏,瞎练练,身子也能利索些。”
齐成桓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心里头又悄悄琢磨了下这三个字。
五禽戏。
等回去了,他也找个人来问问。
“怎样?让你想的事儿想好了吗?”吴锡元也没同他多寒暄,就直接开口问道。
齐成桓咧嘴一笑,“若是没想好哪儿敢上大人的门来呢?”
吴锡元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随本官进屋说。”
“大人,下官回去仔细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同您说一说咱们大理城一霸了。”齐成桓低眉顺眼地说道。
吴锡元早就料到他要说的是谁,但此时也依然还是顺着他的话追问道:“哦?你说的这个大理城一霸又是谁呢?”
“回大人的话,就是景家。大理城的许多产业都是景家的,即便是大理城是王爷的封地,但很多时候王爷的话他也不是全听的。”
吴锡元微微颔首,“景家?本官知道,先前儿本官还在他府上住过一阵子。”
他这话一出,齐成桓就更加老实了。
“就是那个景家,大人,您可别被他们表面上的样子给蒙蔽了,那景老爷焉儿坏着呢!”
吴锡元斜睨了他一眼,问道:“哦?你且说说,他怎么焉儿坏了?”
“昨儿您也看到了,那个交税的账本上头,他交税都排不到前三。他可是咱们大理城最大的商户了,怎么可能才交那么点税?”
他义愤填膺地说完,抬头一看,就见吴锡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他为什么只交那么点税呢?这不就得问问你自己了?”
齐成桓被他这么一噎,面儿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好半晌他才组织好语言,替自己辩解道:“大人,他家的账簿上头连年都是亏损的,定然是账簿有问题。”
“齐大人,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知齐大人可能拿出什么证据呢?”
齐成桓琢磨了一晚上,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将手上拎了一路的食盒拿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大人,您看这个。”
吴锡元正要动手,却被阿兴伸手拦了下来,“大人!”
吴锡元转过头看向了阿兴,就见阿兴一脸严肃地说道:“大人,我来。”
说完,他不容拒绝地就抢先一步打了食盒。
吴锡元上一世同阿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这一世岳将军将阿兴介绍到他们府上,阿兴和阿奎兄弟二人一直对他们忠心耿耿,确实是他们家的福气。
他抢先打开食盒,还不是怕食盒被人动了手脚。
阿兴打开食盒之后,看到里头的东西,顿时一愣。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将食盒的盖子放在一旁,人朝着吴锡元身后退了过去。
吴锡元也探头一看,忽然就明白了昨儿云南王的那番话。
看来景家财大气粗,给人送“菜”,送“水果”已经是十分寻常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