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闻言便热情地说道:“冬日里也是冷的,这会儿开春了,慢慢就热起来了。公子是从何处来的?”
“从雍州来的。”吴锡元答道。
老丈一听,直接眼睛一亮,对着吴锡元问道:“公子,您可见过苏大将军?!”
吴锡元一愣,随后展颜一笑,“在雍州城的时候,曾经远远的瞧过一次。”
老丈听了这话顿时就更加兴奋了,“真好啊!指不定你也瞧见我儿子了,我家小子就在苏大将军麾下。”
吴锡元听了疑惑不解,“此地距离雍州好几千里地,怎的您儿子去了那里?”
老丈叹了口气,“公子,您有所不知。五年前北地战事吃紧,皇上接连下旨征兵都征不到人。最后就是云南王派了十万大军过去增援,我儿子就是那时候去的,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也不知道如今人还在不在。”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又是思念又是难过,叫人看了心里头怪难受的。
吴锡元抿着唇停顿了片刻,才对着这位老丈安抚道:“老丈,苏大将军用兵如神,甚少打败仗。若是您儿子在苏大将军麾下,指不定如今早就立了战功了!”
果然老丈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头就好受多了,脸颊上的褶子都泛着红光,对着他拱了拱手,“公子您真会说话,那就借您吉言了!”
吴锡元蹲在他的摊前,挑了半天的菜,又同他扯了半天家常。
“五年前苏大将军是向王爷求救了吗?”
老丈捋了捋胡须,回忆起了往昔,“你们年虽小,当时的事儿不知道也正常。那时候咱们皇上才刚继位,周遭许多国家都趁着咱们局势不稳,就联合起来对咱们动手。我们云南也没少打仗,我们王爷许是提早想到了这一出,早两年就挨家挨户的征兵,在虎跳峡派了重兵守着,我们这里的老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吴锡元干脆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他身边儿,听他说着。
“那时候你们雍州对付的是胡人以及草原上的鲜卑人,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民族,即便是有苏大将军镇守边关,也依旧死了不少人。后来需要增援,南面抗倭,实在抽不出人手来,咱们王爷见状便大手一挥派了十万大军过去。”
吴锡元在同他交谈期间,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在老百姓的心中,对云南王的评价颇高。
云南王每年征税要比朝廷规定的多了三成,还要强行征兵,百姓们却并未怨声载道,反而一心向着他,这就有几分奇怪了。
“王爷是真的厉害,虽说赋税是要比起其他地方高出许多,但我们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原先过得是什么苦日子。打起仗来,到处民不聊生,我们几乎都等不到粮食成熟就被迫搬家。若只是搬家都是好的,还总是有土匪骚扰,曾经我老丈人的村子就整个被屠村了……”
吴锡元这才明白了,人就是怕对比,从前日子过得苦,如今只需要稍微给他一点点好,他心里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辞别了老丈,吴锡元又带着阿兴买了些水果,就准备打道回府。
两人才刚走没几步,就看到路上有两个男人在打架。
其中一人揪着另外一人的领子,一手指着他的鼻尖,冲着他喊道:“在大理城你都敢小偷小摸?王爷立的规矩都不放在眼中!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走!跟我见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