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却道:“老爷,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这些都只是猜测。”

    虽说是猜测,但他们也觉得这个猜测应当八九不离十了。

    余家是大理城一家做米面生意的,如今吴家要做的也是米面生意,自然会影响到他们家,他们家会做出这种举动,也实属正常。

    “这余家还真是贼,他们将尾巴藏得好,咱们找不到十足的证据,也不好找他们的麻烦。”景老爷摸了摸下巴。

    最后他想了想,对着李管事说道:“你去帮帮他们重新修整一下铺子,钱咱们来出,务必要让他们感恩戴德才行!”

    “是!”

    人性中最大的两个缺点,一是钱,二就是色。若是吴锡元是个好色的,想取得吴老爷的信任也简单,娶了他妹子就好,或者将吴老爷送的美人照单全收。

    但他不是,他只能装作自个儿很看重钱的模样,让景老爷认为他们贴上景家就是为了有利可图。

    有所求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欲无求。

    景老爷如今确实对吴锡元放心了许多,一个囊中羞涩的男人,在他乡注定是掀不起什么波浪的。

    吴锡元得知景老爷要出钱帮他们重新修整铺子,便再次跑去求见他。

    才刚一见面,吴锡元就对着他行了个大礼,“景老爷,您的大恩大德,小弟真是无以为报啊!”

    景老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都是我小弟了,还有什么报不报的?说好要照应你的,是我的人失职,才让人砸了你的铺子。”

    吴锡元一抱拳,看着景老爷,一脸赤诚,“景老爷!修铺子的钱,小弟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景老爷依旧笑着摇头,“不急,不急,等你这铺子开起来之后再说吧!”

    经此一事之后,吴锡元和景老爷之间的关系就越发的亲近了。

    吴锡元帮着景老爷出了些管理景家的主意,景老爷这阵子难得没被其他糟心事儿烦到,还同吴锡元一起过了个十分惬意舒适的汉人新年。

    就在过年后的第十天,吴锡元心心念念的项立新终于回来了。

    项立新才刚一到大理城,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景家赎他家老爷。

    “老爷,您受委屈了!”他跪着给吴锡元磕了个头。

    吴锡元亲自起身将他扶了起来,笑着同他说道:“不委屈,还多亏你将我押在了景家,日日吃得好用得好,还有人伺候,比我们自个儿住可好太多了。”

    项立新一听,愣了一瞬,原本准备好的措辞都卡在了嗓子眼儿。

    他想了想,对着吴锡元说道:“老爷,是不是奴才就不该回来?”

    景老爷听了这话,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吴锡元说道:“吴老弟,你这个掌柜的也是个有意思的。”

    吴锡元气地笑了笑,“让景老爷见笑了。”

    景老爷大气地一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只是如今还真有些舍不得你走了。”

    吴锡元低下头呵呵一笑,对着景老爷说道:“小弟也舍不得您,只是已经在您府上叨扰许久,再住下去难免有些不妥。几位少爷的夫子也回来了,小弟也能放心离开了。”

    景老爷点了点头,“日后没事儿也过来坐坐,遇上什么麻烦事儿就让人捎个信儿过来。”

    吴锡元听着他的叮嘱,也都一一应下了。

    项立新将他们卖了翡翠之后的一千两的银子拿给了景老爷,“景老爷,我们才将那些货拿回去就卖了不少。因着不放心我家老爷,奴才便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如今只有一千两银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