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摇头,“景老爷您气了,跟着您我还长了不少见识,不然我哪儿能知道王爷还打着涨税收的主意?只怕得等税收到我头上才能得知啊!”

    景老爷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小子说话,总是能将人捧地很高兴。”

    吴锡元却道:“景老爷此言差矣,小弟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小弟有一事想不明白,还得请景老爷解惑。”

    景老爷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直说就是。”

    吴锡元才接着道:“云南的赋税已经很重了,怎的云南王还要增税?他要那么多税银做什么?”

    景老爷眼睛微阖,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他要作甚?不过世人总是不会嫌自己手里的银子多的。”

    吴锡元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自己信了还是不信,却没再就此事说什么,只是央求景老爷帮着他即将开业的铺子,也能避一避税。

    景老爷笑了起来,给他传授着经验,“等到时候你就做两个账本子,一个给官府的人看,一个留着自己看,想交多少税还不是咱们自个儿说了算?”

    吴锡元眉头微拧,对着他询问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云南王就想不到吗?他就不会查一查此事?”

    景老爷冲着吴锡元咧嘴一笑,“自然会查,只是查此事的齐大人是我们的人。”

    吴锡元这才放心了,对着景老爷一拱手,“多谢景老爷替小弟解惑。”

    两人说了没多久的话,就到了景家门前。

    吴锡元同景老爷分开来回了自己的院子,景老爷看着他走远了,才又跟管事交代了一句,“盯着他,看看他接下来又什么举动。”

    李管事应了一声,出了门就喊了个下人去办,回到屋子之后,他才又好奇地问道:“老爷,您是担心他是云南王的人?”

    景老爷点了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若他真是云南王的人,得知了这些事儿之后定然会想尽办法给云南王送信,到时候咱们再抓他的现行!”

    李管事对着他一拜,真心实意地夸赞道:“老爷您真是高啊!”

    景老爷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扶手上,说道:“不过是这些年跟云南王斗来斗去的经验罢了,他想对付我们当地的势力,最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景家。你也不算算,这些年我们景家抓起来的眼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李管事粗粗一算,也叹了口气,“怎么着,也得有一二百人了。”

    吴锡元走到自己门口的时候,见着阿兴脚步停了一下,他眼珠子一动,依然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阿兴跟在他身后进了门,转身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房间门。

    走到吴锡元身边儿同他耳语了两句,“大人,外头又有人盯着我们。”

    吴锡元摆了摆手,压低声音同他说道:“无妨,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们盯着就是。”

    阿兴应了一声,就听吴锡元又接着嘱咐道:“新年马上就到了,明日你出去买些红纸回来,我写两张对联,咱们也贴一下,喜庆一些。”

    “是。”

    第二日一早,阿兴就出门了,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他,他心里也有数。

    “老爷,吴老爷身边儿的阿兴今儿去买了两张红纸,其他哪儿都没去。”下人禀报道。

    “那卖红纸的可有什么问题?”景老爷询问道。

    “没什么问题,就是李记,再咱们大理城开了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