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点头答应了下来,“嗯,本官亲自去跟你们大人说,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桑庄见着吴锡元又回来了,便笑着问道:“大人找到卷宗了吗?”

    吴锡元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下人,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先下去,本官有事要同桑大人说。”

    下人们想退下,又不敢退下,只能看向了桑庄。

    桑庄看吴锡元一脸郑重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惊,担心他此去发现了什么。

    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再常见不过的兄弟阋墙。莫非钱家这丢失的二十万两银子,还牵扯到了什么惊天大案?

    他冲着屋子里的其他下人们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桑庄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吴锡元一眼,对着他问道:“吴大人,人都退下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吴锡元抬眼对上来他的,才将自己拿了一路的卷宗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这起案子的卷宗本官找到了,只是本官心中还有些许疑惑,想听桑大人给解释解释。”

    桑庄几乎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的,但却还是笑着说道:“吴大人请说。”

    吴锡元将卷宗打开,朝着桑庄的方向推了推,才接着问道:“本官看这个案子是桑大人亲自经手的,但这案子并未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证明那二十万两银子确实落入了项立新的口袋,你为何草率的定案了?”

    桑庄见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也是一阵头疼。

    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挺好,为何非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

    他试探着给吴锡元一些好处,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个油盐不进的。

    后来他干脆直接隐晦地说道:“吴大人,二十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案子需要这么一个替罪羊,是他命不好……坐在我这个位子,有些人也还是得罪不起的。”

    吴锡元的脸色彻底变了,卷宗中口供里写着,同庆三年年底的时候一个姓霍的人去他们票号贷一些银子,开口就是十八万两。当时项立新拒绝的很干脆,这人又来过两次,表示十五万两也行。

    项立新听着他外地口音,又没人给担保,实在信不过,就通通拒绝了。

    此事过后没多久,就查出钱记票号少了二十万两银子。

    当初在听项立新说起此事的时候,大伙儿都只当他是为了替自己开罪,纷纷没当回事。

    这会儿吴锡元却突然想到了这一茬,项立新说这个姓霍的穿着官靴,他到底是在替谁办事的呢?

    还是说他不过想着随手拉项立新一把,还真叫他阴差阳错的查出什么来了吗?

    “得罪不起的人?哦?做官到桑大人这一地步,蜀郡还有桑大人得罪不起的人?”吴锡元拉长语调,慢悠悠地问道。

    桑庄叹了口气,“吴大人,您还是别问了。”

    吴锡元将自己从进屋就一直拿着的尚方宝剑取出来,“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冷着声音问道:“若是本官非要问清楚呢?”

    桑庄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剑身上,一开始他还有些疑惑,吴锡元一个文官,出门带把剑做甚?还是说这人也是个文武兼修的?

    可等他看清楚剑身上的花纹以后,不由得瞳孔一缩。

    剑身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上头刻着腾飞的蛟龙,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