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地说道:“走吧。”

    又走了半日,他们才走到了陆地上,这会儿没了足迹,吴锡元觉得自己得想法子给苏九月他们留记号。

    他说自己走累了,先吃点东西。

    半日过去了,别说他了,就是崔庆他们也觉得腹中空空。

    他停下来,将他们带的饼子分了一块给吴锡元。

    吴锡元靠在树上将一块饼子吃完,又喝了水,见着崔庆正在闭目养神,他悄悄将自己身上戴着的荷包解下来丢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又过了一阵子,闭目养神的崔庆才睁开眼睛看向了他,问道:“吴大人,可休息好了?”

    吴锡元十分配合地点了下头,“休息好了。”

    崔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着下边儿的人说道:“走吧,咱们接着赶路。”

    一直快走到了洛阳城,崔庆才来到了吴锡元身边儿,将一个荷包递给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吴大人,你看看,这可是你的荷包?”

    吴锡元看着他手上的荷包,脸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

    但是他很快就缓了过来,对着他笑了笑,“是我的,许是方才不小心掉了。多谢你了,这还是我媳妇儿亲手帮我绣的。”

    崔庆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妨,无妨,不过举手之劳。马上就到洛阳城了,吴大人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思?”

    显然他也觉得将吴锡元送去洛阳城,他也依然难逃一死。

    吴锡元忽然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思,不过就是想到还有那么些难民没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崔庆嗤笑一声,“吴大人,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那些作甚?”

    吴锡元笑着摇了摇头,“在其位谋其职,不想不行啊。”

    崔庆看着他道:“若是每个大人都这么想,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吴锡元也跟着点头,忽然抬头看向了崔庆,“我瞅着你也不像是坏人,为何要替贼人办事儿?”

    崔庆一楞,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我看起来不像坏人?难道我像好人?!”

    他身边儿的手下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头儿,您若不像坏人,我们也不像!”

    吴锡元接着道:“罢了,我不过说句实话,竟让你们笑成这样,我不说了就是。”

    崔庆面儿上的笑容也一收,突然发难,“别废话!赶紧赶路!”

    .

    苏九月来到了最后一个岔路口,这回可没有足迹给她辨别方向。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问道:“夫人,我们这回往哪儿走?”

    苏九月看着面前的两条路,眉头皱地能夹死一只蚊子,对着他们问道:“你们可有人知道这两条路通往哪里的?”

    很快就有人拿出提前准备好地图看了看,对着她说道:“夫人,这边儿通往瞿阳,这边儿则是通往洛阳的。”

    苏九月当机立断,“去洛阳!”

    “为何?”他们十分疑惑。

    苏九月却咬牙切齿地道:“除了洛阳王,还能有谁对我们有这么大的仇?”

    这些人可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和洛阳王之间的恩怨,只有阿奎隐隐知道一些。

    左右夫人说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吧!

    等到了洛阳城,他们发现城门口的守卫十分森严,所有人进城都得经过仔细检查。

    苏九月几乎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测,若是这里没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有什么好查的呢?

    前头一个商会的车队正在被检查,队伍排出了二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