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开封府离不开人,他都恨不得自个儿亲自跟着跑一趟了。

    直到吴锡元答应了下来,于国志才放过了他。

    回到张府,苏九月已经小睡了一觉起来。

    见着吴锡元回来了,就将他换洗的衣裳拿了出来,对着他问道:“可要用饭?”

    吴锡元摇了摇头,“方才跟于大人一道吃了饼子。”

    苏九月将干净衣裳拿给了他,“既然不用饭,那便去洗洗吧。”

    吴锡元嗯了一声,洗漱干净之后再回来,墨色的头发湿漉漉地散在他的肩膀上。

    苏九月眉头一皱,拿了个干净帕子将他的头发丝包了起来,细心的帮他擦拭干净,最后还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两句。

    “洗完也不知道擦擦头发,你瞧好好的衣裳都被打湿了。”

    吴锡元笑了笑,“如今天儿热,一会儿就干了。”

    见着苏九月还要再说,他急忙认错,“我知晓错了,下次一定擦。”

    苏九月这才放过了他,就听吴锡元又接着说道:“媳妇儿,明日我要去趟三花县。”

    苏九月手上的动作一停,“你去那儿作甚?”

    吴锡元回答道:“于大人说三花县和名阳县受灾最为严重,我得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严重法。那边儿的老百姓定然比咱们这几日看到还要可怜,多少也得给他们送些东西过去。”

    苏九月咬着下唇,再开口,就听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吴锡元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从背后拉进了自己怀里,同她说道:“胡闹!不许去!”

    苏九月却十分坚持,“你先别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吴锡元拧着眉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苏九月这才缓缓开口了,“我知道那边儿危险,可是鼠疫就在那边儿啊,若是我们不去,那些老百姓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真的太惨了。”

    吴锡元私心里并不想苏九月去,别人的死活都没她重要。

    可是对着她那一张认真的脸,吴锡元实在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来。

    苏九月看着他这纠结的模样,直接笑了,伸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儿小声说道:“我私心里想着我不是能做梦吗?若是你遇上什么危险,我还能提前知道然后告知你;若是我离得远,那可真是干着急没法子的。”

    吴锡元想到她做梦的本事,脸色稍霁,但嘴上还是叮嘱道:“到时候你千万不能去水边儿!知道了吗?!”

    苏九月乖巧地点头,“我知晓的,都听你的好不好?”

    看着她这乖乖的模样,吴锡元再硬的心肠都化成了绕指柔,“好。”

    .

    翌日一早,他们夫妻两人就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以及两车草药出了开封府的城门,朝着离他们稍微近一些的三花县赶去。

    为了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全,于国志派了一百多人跟着他们。

    刘忠世年岁大了,比起两个年轻人也更不扛造,昨儿到了之后就倒头睡,一直到大早上才醒。

    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刘忠世可以说是干劲十足,立刻就叫来人打听吴锡元夫妇二人的去向。

    这一问才知道他们夫妻两人居然悄咪咪地去了三花县,还不带他。

    刘忠世气地一拍桌子,一脸的怒色,“真是胡闹!快!立刻套马车!给我追!”

    小药童在一旁劝道:“大人,您莫要生气,苏姑姑他们估摸着想着那边儿不安全,让您在开封城坐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