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思忖了片刻,才又小声试探了一句,“那奴婢让人给侯爷送信,拿个章程?”
庄妃听了她这句话,空洞的眼睛才回过神来,偏过头看了一眼帐子外头朦朦胧胧的巧儿,说道:“你这孩子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这会儿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的,你去送信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吗?”
被她这么一说,巧儿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拧着眉头问道:“还请娘娘拿个主意吧,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庄妃叹了口气,用着最悲天悯人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这位医女不能留了啊……”
一个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对外人又怎会心软?
巧儿习惯于听她的话,便应了一声,“奴婢这就下去安排,娘娘您好生休养。”
庄妃嗯了一声,又转而问起了淑妃,“淑妃呢?皇上怎么处置她了?”
巧儿听了这话,两手立刻紧紧地捏在了一起,“这……”
庄妃有些失望地一闭眼睛,再睁开眼底就清明了许多,“罢了,你便是不说,本宫也知道。本宫十五岁就跟了皇上,如今都四十了,哪儿还能不懂他。”
巧儿安静地站在一旁,内室就只剩下了庄妃有些落寞地声音,“皇上禁足了淑妃?”
巧儿回了一声是,“可有下令彻查此案?”
巧儿点头,“皇上说让查了。”
庄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查案,就不怕,咱们就一口咬定是淑妃推本宫下去的就是。”
说到这儿,她忽然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问道:“对了,皇上让谁查此案的?”
巧儿:“……燕王妃。”
庄妃也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可悲还是皇上可悲,就连查这种宫闱私密事也只能交给小辈来查。
她不是不知道皇上对皇后情深义重,可还不是他自个儿没本事,在皇后诞穆王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手,差点就一尸两命。
就在庄妃不满的时候,苏怡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她气呼呼地回到了自个儿住处,连着喝了两大杯茶水,肚子里的火气都没降下来。
在外头也不敢瞎说,这会儿只能跟夏荷吐槽道:“就很离谱!你见过谁家儿媳妇插手公公房里的事儿的?我男人累死累活替他监国就算了,咋我还得替他的后宫断官司?!这后宫里的阴私还少么?又不是非得分个是非曲直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打五十大板不就行了么?”
苏怡实在没忍住,先吐后快,夏荷越听越着急,“好我的祖宗啊,您可小点声,莫要被人听了去啊!”
苏怡这才闭了嘴,还给嘴里塞了两块点心,“这都在咱们院子里,你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得,那我天天不得提着脑袋过日子啊?”
夏荷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这儿毕竟是皇上的行宫,总跟咱们府上是不能比的。”
苏怡不在这事儿上同她争了,夏荷又问起了先前儿那事,“王妃,您打算如何查这案子呢?”
苏怡吐槽归吐槽,也总不能真撂挑子,那就成了抗旨不遵了。
她捧着杯子小口喝了两口茶水,才轻言轻语地道:“这事儿咱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得去问问淑妃怎么说。”
夏荷应了下来,“那您是吃了饭再去?还是这会儿就去?”
苏怡哼了一声,“明儿再去,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有心,都明儿去。省得她看本王妃是晚辈,用辈分来压我。且冷她一冷,叫她搞清楚只有本王妃能帮她查案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