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啊!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怕是连买药的钱都要用没了。

    等到苏九月走了,梅子爹才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怪爹,就不该来京城,咱们在别地儿也挺好的,至少吃喝不愁。”

    梅子却道:“这也不能怪您,前年的饥荒过了之后,旁的地儿越发的艰难了,您也是想着京城富庶,才带着女儿过来的,女儿心里头都清楚。”

    她说完话,就将喂药的汤勺送到了她爹嘴边。

    “爹,您别担心,女儿好歹有一把力气,哪怕出去做活儿,定然也会医好您!”

    梅子爹却不放心,“你一个豆蔻少女,出去能做什么活儿?万一被人骗了,那爹活着还有什么劲儿?还不如不喝这药了!”

    梅子抿着唇,仔细思索了片刻,才忽然说道:“我瞧着这家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这家的大人和夫人都是好人,我去帮他们做些活儿,看看能不能抵了房租,您看可行?”

    梅子爹不大愿意女儿去做那些伺候人的活计,他们日子过得虽然苦,但女儿好歹也是他捧在手里长大的。

    梅子哪儿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喂药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捧着碗的手也放在了大腿面儿上,对着她爹苦口婆心地劝道:“爹,女儿知道您心疼我,可咱们平日里不也是洗洗涮涮的?咱也不是卖身给她家当奴才了,不过是在还人情债务罢了。说起来,这也不过只是女儿的一厢情愿,人家夫人和大人还不一定应允呢!”

    梅子爹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叹了口气,“你说的在理,既然如此,便去问问吧,他们两人不是要外出当值吗?好歹你在家里能帮着做个饭,让他们回来也能吃口热乎的。”

    梅子也跟着点头,“您先喝药,待会儿我就去找这家夫人问问。做饭什么的倒也简单,就是咱们父女两个走南闯北的,也没做过什么好菜,不晓得人家吃不吃的习惯。”

    ……

    她们父女两人在说话的同时,苏九月也在和吴锡元商议这事儿。

    “咱们两人都走了,屋子的门儿还是锁上吧。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锁上门也省得回头有什么东西找不见说不清楚。”吴锡元提议道。

    苏九月向来是个听劝的,再加上她也觉得吴锡元说得有道理,便微微颔首,赞同地说道:“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大门上的钥匙得给他们一把,咱们两人白日里都不怎么在家,家里有人在也挺好,好歹能帮着看下门。”

    “那大叔约摸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吴锡元问道。

    “怎么也得两个月,他自个儿运着气,虽说护着肋骨没断,但却受了内伤,得好生养着。”

    吴锡元知道这两人大约得在家里待两三个月了,也没多说什么。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女声,“夫人,您在不在?”

    苏九月和吴锡元对视了一眼,应了一声,就朝着外头走去。

    她撩起门帘,低头走了出去,刚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梅子。

    梅子也不懂什么礼仪,只晓得给她跪下,苏九月猝不及防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弯腰扶她,“姑娘,你这是作甚?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夫人,我晓得你是个好人,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报答您。我爹爹受了内伤,约摸一时半会儿的也动不了,您别赶我们走,我可以帮您做饭洗衣裳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