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能安排,今儿人一死,他们府上不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吗?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还能成什么事儿?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但因着这个案子并不经他之手,他知道的细节也不多,无法猜测更多。

    他正发着呆,身边一个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的资料,放在了他的桌子前,“吴大人,您要的资料都在此处了。”

    吴锡元立刻回过神来,对着他行了一礼,“多谢了。”

    这人送来的资料正是史料中对洛阳王的记载,若不是皇上给了权限,这些东西他都无从查看的。

    公主落水一事,到底是镇北侯府上自个儿的想法,还是洛阳王在弃车保帅?

    暂时这一切还没有答案。

    谁都不知道洛阳王也被气得不轻,他想要去找镇北侯质问,却又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贸然行动,担心被皇上抓到了把柄,到时候他想回封地都回不去了。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个晚上,连带的骂了镇北侯一个晚上。

    他若是早开始能耐,他们府上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现在开始挣扎,画蛇添足!

    还将皇上的注意力引到了他身上,难道是舒坦日子过太久了?

    “镇北侯这个蠢货!他以为救了波斯公主,皇上就会将波斯公主许配给他儿子吗?!真是异想天开!便是谁都不许配,皇上自个儿难道不会留着收用?好端端一美人儿能便宜他?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一个比一个蠢!还浪费老子辛苦安插在宫里的暗线!气煞我也!”

    ……

    他骂的累了,才对着身边儿伺候的人问了一句,“裴正冲呢?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皇上已经怀疑是他对郡主动的手,如今他府外都是埋伏的眼线,他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下属回答道。

    洛阳王叹了口气,“这会儿知道怕有个屁用!郡主都被他养成那样了,都废了!偏偏他还就是容不下!本王怎么会拉拢了这么两个废物!一个比一个愁人!”

    下属也不敢搭话,洛阳王揉了揉眉心,“咱们府上这阵子低调一些,莫要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是!属下这就去约束下边的人。”

    洛阳王能约束的了别人,可却忘了约束裴正冲。

    裴正冲原本就跟镇北侯府上来往密切,这回出了这事儿,想着镇北侯府上应该要联姻了。

    再一想自己当驸马的这些年过得这样憋屈,觉得他必须得去跟镇北侯好好说说,驸马可没那么好当的。那波斯公主虽说长得带劲儿,但估摸着脾气也不咋样。

    他去了镇北侯府上,碰巧得知镇北侯世子去宫里,皇上并未见他。

    他松了一口气,拎着酒壶就进了镇北侯的书房,才刚一进门,他就直接问道:“洪城!你可打算让世子娶那波斯公主?”

    裴正冲这些年一直住在洛阳,他们已经三年没见过面儿了。

    对方一进门就问这话,镇北侯微微一怔,见着他已经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说道:“谁娶波斯公主那不是皇上说了算的么?我们府上人微言轻,这话还得慎言啊!”

    这一来一往之间,裴正冲也能感受到如今的镇北侯比起早先对他似乎生疏了许多,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时隔两年,人心都是会变的。

    他一门心思对别人好,但别人还真不一定领他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