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霜耸了耸肩,“这谁能看得出来,每一块墨用的都是一样的材料,不说是分毫不差,也差不了许多。”

    “那不就是了,所以就算是你怀疑那封书信是白孟州写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用。”

    郑云铎却道:“英子,你这不就小瞧兄弟们了吗?咱们虽说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块墨,但我们在白家商会还见到了一个人。”

    王启英眉毛一挑,用脚踩了一下他的靴子,“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

    郑云铎看着才穿没两天的官靴上多了一个脚印,气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最后还是白流霜出来打了圆场,“就是偶然间发现他们商会有个人长着个国字脸,身高同我差不多,且眼睛下边长了颗泪痣。”

    王启英闻言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在哪儿!”

    章鲁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一问一答,他连话都没多说,忽然觉得如今这样似乎也不错,用不着得多费脑子,找几个能干的就什么都给干好了。

    郑云铎听了王启英这话却冷哼了一声,“今儿回去给小爷我刷靴子,不然就不告诉你!”

    王启英咧嘴一笑,“少爷我这辈子都没刷过靴子,你倒是想得美!”

    说着,他又看向了白流霜,“流霜,你说。”

    白流霜双手抱着烤红薯,冲着两人一挑眉,“你们说,我到底说还是不说?”

    郑云铎立刻会意,“兄弟,我先前儿得了壶上好的金风玉露,送你了。”

    王启英也立刻说道:“成,靴子我刷就我刷,不过这金风玉露得有我一杯!”

    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章鲁,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章大人一杯。”

    章鲁这才急忙摆了摆手,“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喝吧,我就算了,喝了酒回去夫人要生气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章鲁这才看向了白流霜,问道:“流霜,你先说说那个送信的人在何处?”

    说起了正事,大伙儿的脸色也都开始正经了起来,白流霜也嗯了一声,“就在白家商会,那个人我仿佛听着他们说马上要离京,去哪边儿进货去,我们也没听真切,就寻思着赶紧回来同章大人禀报一声,赶紧让人查一查。”

    章鲁做了这么多年大理寺卿,自然也知道有时候破案子就是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即使这个人只有一点点的嫌疑,他们就必须仔细查!

    “我立刻就派人去盯着他!”

    白流霜还说道:“我还从我们府上找到了从前白孟州送来的一封亲笔信,当初他想上我们府上拜会。估摸着是想让我爹看在是本家的份儿上帮他一把,但我爹没吃他那一套,信倒是保存下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书信递给了王启英,“英子,你看看,字迹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王启英打开信封一看,果然是松烟墨写的,可见这个败家子习惯性用松烟墨。

    再一看字迹,确实跟揭发曲大人的匿名信完全不一样,但再仔细一看。

    “一句话空一格,三句话另起一行……”他一边说着,一旁的章鲁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些!都是那封匿名信上的习惯!”章鲁说道。

    王启英也点了点头,“不错,怪不得这些年白家商会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还当上了皇商……”

    他们家背后一定有人,恐怕……还不是个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