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点了点头,“我前几日才随夫君一同来京城赶考,正好看到咱们的告示,才想来试试的。”
赵嬷嬷松了一口气,“成亲了就好,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咱们是医女,不是妓子,给那些爷看病归看病,心里可不能存了其他的念想。太祖在世的时候,亲自下了旨意,王公贵族一律不许纳医女为妾。”
“我没甚念想,我就想赚点银子……补贴家用……”秋林小声说道。
赵嬷嬷哼了一声,“这是现在,等日后可别被富贵迷了眼。”
这样的人她可没少见,她在太医署三十多年了,啥人没见过啊?
苏九月听着她们两人说话,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但赵嬷嬷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就见她下一瞬间就看向了她,“你呢?可有甚绝技?”
苏九月摇了摇头,“没甚绝技,但我识得字,也认识很多药材,略通医理。”
赵嬷嬷的面色可算是缓和了下来,“你都识得什么药材?你说出来还不行,我还得考考你的。”
“金银花、天竺黄、川贝子、白术……”
赵嬷嬷听她念了许多,便起身从那一排排的药材柜子中取出几味药材,一个一个拿给她问道:“这个是什么药材?”
苏九月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闻了闻味道,才道:“白术(hu,二声),味甘、微苦,入足阳明胃、足太阴脾经。补中燥湿,止渴生津,最益脾精,大养胃气,降浊阴而进饮食,善止呕吐,升清阳而消水谷,能医泄利。”
赵嬷嬷听着她不仅说出了药材名字,连药性都说出来了,面儿上有些惊讶。
又拿出一味药材问道:“这个呢?”
“黄芪,本品甘温。善补中益气,升阳举陷,为唯一的一味补气升阳药,用治脾肺气虚诸证,而对脾阳不升、中气下陷,症见久泻脱肛、内脏下垂者尤为适宜……”
……
她问了几个,苏九月就回答了几个,可见并不是碰运气的。
赵嬷嬷越听越满意,最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错,不过咱们这儿药材可太多了,你还有得要学。你二人待会儿出门的时候在门房领个腰牌,明儿一早过来当值。”
苏九月和秋林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兴奋。
就听赵嬷嬷又说道:“做医女确实辛苦一些,但我们却和那些婢女不一样,她们是奴籍,但我们医女却是能做女官的。”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姓赵,是你们这批新人的管事,十年前承蒙皇后赏识,封了我一个八品的女官。虽说不是甚大官,但谁见了也得叫我一声赵嬷嬷?你们好好干,咱们日后若是能自己当女官,便是家中婆母胡搅蛮缠,也不敢太过造次。”
苏九月的婆婆比亲娘都要亲,因此听了赵嬷嬷这话,她也只不过是微微笑了一笑,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秋林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像是赞同似的重重点了点头。
赵嬷嬷交代完一切,便对着她们二人摆了摆手,“行了,你们走吧。”
苏九月对着赵嬷嬷行了一礼,秋林愣了片刻,也学着她的动作,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等到从这处小院子出去,秋林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苏九月说道:“可吓坏我了,这个赵嬷嬷瞧着虽然有些凶,但人应该还不错的。”
苏九月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咱们出去再说。”
秋林缩了缩脖子,吐了下舌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