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多?”苏九月不可思议的问道:“启英哥哥,该不会是你自己私底下偷偷贴补我们的吧?”

    王启英两手一摊,“自然是不可能,你可不知道你启英哥哥如今有多穷,我们一个月才发十两银子的月俸,哪儿来得五十两贴补你?”

    苏九月听了他这话,心里才信了大半。

    她对着王启英行了一礼,说道:“虽然启英哥哥未说明白,但我们心里头也知道,这其中应该多亏启英哥哥了。”

    王启英咧嘴一笑,并未在这一事儿上多说,又从怀中拿出一个书信交给了吴锡元,“锡元,这是章大人给你联系的大儒徐传芳,京中许多学子都是他门下的学生。只是这位老先生多年前就已经放言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再收徒。不过我想来,你也不是找师傅,不过是要他指点一二,想必也无甚关系。”

    吴锡元手中拿着轻飘飘的信件,心中却十分感激。

    徐传芳确实是个很有学问的老者,他不在朝廷任职,但是朝廷当中的许多大臣都是他的学生,影响力十分广泛。

    上一世他在夫人去世之后,在慈安寺给夫人点长明灯的时候,偶然碰上了这位老者。

    那时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相处了三日,从《诗经》说到《梦溪笔谈》,这位老者知识面儿甚广,让他不由觉得自己读了二十多年的书也不算什么。

    后来一直到他离世,他们都不曾再见面,但是这位老先生给他的影响却是一辈子的。

    学无止境,无论是举人或者是进士都不是终点。

    王启英能弄到这封介绍信,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当初九月回来同他说,认了个义兄,他得知是王启英之后,便也没有不让他们相互走动。

    但是那时候的他只是钦佩上一世王启英的为人,绝对想不到他会为了他们做到这一地步。

    他郑重其事的对着王启英做了个长揖,“妹婿谢过兄长。”

    王启英的屁股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上前将吴锡元拉了起来,“锡元,你若真想谢我,就好好考试,最好中个三甲回来。到时候我定要同你一起去街上逛逛,想必走路都能带风。”

    吴锡元笑着应了下来,“那小弟我就借兄长的吉言了!”

    王启英说完也没久留,因着马上宵禁了,他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苏九月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整理整齐,坐在凳子上想着今儿发生的一切,自顾自的傻笑了起来。

    吴锡元瞧见了,便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傻笑什么呢?傻乎乎的。”

    苏九月回过神来,又冲着他笑了起来,“就是觉得自己实在命好,进京来原本以为人生地不熟的,定然没有在家中过的舒坦,却没想到大家都帮着咱们。”

    吴锡元也跟着她笑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苏九月一扁嘴巴,辩驳道:“你才傻呢!”

    .

    在大家的帮助下,苏九月和吴锡元两口子就这么安生的在富力巷住了下来。

    直到三天之后,太医署才贴出来正儿八经的告示。

    告示上写着招收的医女必须三十五岁以下,不在哺乳期,且必须识字,以及至少识得二十种药材;或者必须懂一门技艺。

    苏九月和秋林听人说这边儿贴告示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看。

    秋林也不大识字,听着苏九月给她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