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点了点头,“方才在路上的时候,被兄长叫去了。”
岳夫人笑了起来,“是得让他们两个多走动走动,你那兄长是个武夫,性子直来直往。若是能跟锡元学习一二,我这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甚妙,将自己儿子地位摆的较低,让九月觉得自己的夫君是个很厉害的人,能帮得上岳家,她自己外出行走的时候,也能多几分底气。
另外一边,吴锡元也到了碧海潮生阁,岳卿言将他迎进屋子,两人盘膝坐在榻上。
岳卿言又亲自给吴锡元泡了茶,“妹夫,你尝尝这个茶,是原先一个下属老家自己种的红茶,说是冬日喝了暖胃。”
他将茶水倒在了吴锡元面前的茶盏当中,就见吴锡元喝茶的动作极为标准。
这反而让他隐隐有些诧异,茶艺不在君子六艺当中,如今的读书人应当是不会特意去学这个的。
但吴锡元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连半点僵硬也无,竟然让他有种错觉,他这个妹夫搞不好也会泡茶?
吴锡元盯着他的视线,仔细地品完这一杯茶,才夸赞道:“入口绵长,后味醇香,实在不错。”
也不知是不是此情此景太像从前,他竟然不自觉地就顺着岳卿言的腔调讲起了官话。
岳卿言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妹夫若是喜欢,待会儿回去也给你们带上一些。”
可话才说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怎的……他这个妹夫还会讲官话?
“妹夫何时学的官话?”岳卿言原本就是个心中藏不住事儿的人,听了便直接问了他一句。
吴锡元此时也已经发现自己讲的是官话,见着岳卿言问起,他也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先前儿读书的时候,跟同窗学的。”
浩远书院在整个大夏朝都是个有名气的书院,有五湖四海的学子过去求学,有人会讲官话也实属正常。
岳卿言恍然大悟状,“妹夫的官话讲的真好,若是不知晓你的来历,听了你这话只当是个老上京人了。”
吴锡元谦虚地笑了笑,厚颜无耻的应了下来。
他上辈子说了十来年的官话,他自然会如此觉得了,只是内里这些缘由并不能说给他听罢了。
“还是有些说的不大习惯。”
岳卿言笑了两声,“等到日后妹夫在京里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你会说官话,为兄也就放心了,在官场上若是会讲官话,能省不少事儿的!”
吴锡元道了声谢,岳卿言又接着问道:“我方才观妹夫似乎对茶道也有些研究?”
吴锡元没成想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居然会被他看出这么多,可见这位岳将军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镇边大将的位置,也并不仅仅靠的是家里的关系。
“也是在书院的时候跟同窗学的,一知半解罢了,算不得什么研究。”
岳卿言并未再问,而是问起了他的学业,“我听母亲说你考中了解元,实在厉害,我们一家子粗人,实在不懂科举。只是做兄长的还有一事要提醒你,你可想好了今后的路子?若是你能中了进士,是想要外放,还是想做个京官?”
吴锡元也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自己这个,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怔,神色就又恢复了自然。
岳卿言确实也是为了吴锡元好,在得知了吴锡元考中了解元之后,他就四处找人打听,就是为了能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