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说了会儿话,等到吃过午饭之后,苏大牛才回去了。
他来时来得篮子也被他拎了回去,里头的东西倒是被他掏了出来。
“亲家,这是我先前儿在山上套的兔子,攒了些皮子。天儿冷,咱们大人都无妨,您看着要不要给娃娃们做个马甲啥的。”
刘翠花看着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皮子,轻轻用手摸了一下,夸赞道:“要么咋说亲家您是个仔细的,这可是好东西啊!那我就不气了!”
苏大牛见她收下,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来。
亲戚就是要有来有往,不然总是拿人家的东西,他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用不着气,您不嫌弃就成。”
送走了苏大牛,苏九月跟着吴锡元回了屋子,将他爹说的话又跟吴锡元说了一遍。
“我爹说那些和尚都跑了,你说这一劫难算不算渡过去了?”
吴锡元点了点下巴,“应当没啥事儿了吧?他们又不是真盯着你们村子打斗的,估摸着只是路过,再次来的可能不大。”
苏九月也觉得应当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他们打起来可热闹的了,比唱大戏还好看!”
吴锡元看着她两眼熠熠生辉,也有些好笑,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说道:“净知道看热闹。”
苏九月笑得两眼弯弯的,她没告诉吴锡元,但是自己却悄悄在心中嘀咕。
她倒是宁愿梦到这些,十分精彩,比起从前那些可怕的梦要有意思的多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夜里苏九月果然又梦到了。
只是这次并没有梦到打斗的场景,在她的梦里,那个叫承远的和尚一路躲躲藏藏,躲避着身后的眼线,随后进了一家叫做顺来的栈。
他一进门就对着栈的管事说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管事正在拨算盘,听了这话也立刻停下来,抬起头来问他,“大和尚你可是洛阳的来?”
承远摇了摇头,“贫僧乃是京城人士,只是要找的人是来自洛阳罢了。”
管事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他一抱拳,“大和尚,你还请随我来。”
承远跟着他一路走到后院的正屋,管事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问道:“我便是洛阳人,大和尚你怎的寻到此处来了?”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芙蓉楼送辛渐》王昌龄(唐)
承远叹了口气,神色之间都是为难,“我有东西要送去洛阳,只是洛阳那边到处都是眼线,我不方便出现。这才想起主公从前说起的暗线,寻到这边儿来了。”
管事姓郭名放,听他说起主公,又能说出暗号,估摸着应当就是主公先前儿说的京城里的暗桩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主公说的暗桩居然是和尚?
苏九月看着梦中的这一切,也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定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之所以能梦到这些,或许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阴谋牵连到她身边某一个人。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苏九月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就看到那位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递给了他。
“管事,还要麻烦您将这本经书交给主公。”
苏九月清楚地看到那本经书上的三个大字——金刚经。
她即便是再傻也必然清楚这本经书中有些不大对劲儿,就在她好奇的时候,正巧就听到那位管事替她问道:“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