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阔,见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儿上看不出喜怒来。
他心中清楚,做将军的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同个平头老百姓过不去,这事儿定然不像这妇人说的这样简单。
“你那女婿是谁?又做了何事?”
“民妇的女婿叫苏大牛,他害得我女儿被流放,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家。人前脚才刚走,他后脚就娶了个年轻的……”
叶恒拧着眉头,觉得这事儿恐怕更不简单了,得犯多大的事儿才能被流放,等闲小偷小摸也不过关几年就放出来了。
就在他琢磨着这事儿的时候,原本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宋将军忽然就笑了起来,“呵呵,你这老妪,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绝。你可知道你女儿犯了何事?这事儿真要深究起来,怕是你们一族都逃不脱,您当真要拿出来说道?”
柳氏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女儿和儿子做了何事,她是真的不知晓,被他这样一说,柳氏也怕了。
宋阔又接着说道:“是你外孙女立了功,你女儿才能留一条性命,真是无知妇人。且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女儿应当被休了吧?再不是苏家人,人家另娶又关你何事?”
王氏心里大概知道些什么,那阵子她男人拿回来那些金银之物,同她说是宫里的人给的……
这样想想她就一阵后怕。
原本以为她们去苏家闹,也没人知道,可谁能猜到怎的突然又冒出一个什么将军来同她们翻旧账?
经过这一番话,叶恒大致也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至于那些旧账,那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县令能查的,他也聪明地不去过问那些。
便拿起一个令牌,忽然扬声说道:“柳氏!王氏!你二人辱骂朝廷命官,本官判你们入狱一年!你二人可认罪!”
柳氏和王氏均是一愣,而后柳氏率先哭天抢地了起来,“大人!我家中尚有年幼的孙子无人照料!再者辱骂宋将军的是王氏,民妇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啊!”
王氏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就见柳氏疯狂冲她挤眼睛。
王氏两行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可念着家中儿子无人照料,只得认了下来,“大人,我婆母说得对,是民妇犯了罪,与婆母无关,您放我婆母回去吧。”
叶恒看了一眼宋阔,就见宋阔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放她们回去还指不定要怎样闹腾哩!先关上她们一年,等到明年,九月她男人估摸着就有了官身,这两个即便是回去也不敢闹了。
叶恒会意,随即冷哼一声,“孙子无人照料,本官自会托付你们族长帮着照料,你二人老老实实在大牢里反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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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王氏在公堂上追悔莫及抹眼泪的时候,陈百灵早就送进了洞房。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拜堂的时候,陈平安背着陈百灵就是不撒手,任谁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还是吴锡元变戏法一般给他编了个小蚂蚱,才将人给哄走了。
邹氏看着在一旁同自家儿子说笑的吴锡元,忽然脑中闪过一抹灵光。
她怎的记得原先苏九月她男人也是个傻的来着?他都能突然好了,自己儿子是不是也行?
这样一想,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看着忙忙碌碌的苏九月只恨不得将她拉到一旁好生问问,吴锡元到底是在何处求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