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也是抿着唇笑,“你这孩子惯是会说话的。”

    两人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闲聊,就听刘翠花又接着说道:“你大嫂她娘家,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们,念娣丢了也没人去寻,还说什么女娃娃不值钱。我就纳了闷了,再不值钱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的会有当娘的这样狠心?”

    苏九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念娣也有些替她难过。

    她自己处处小心,唯恐被家里人给抓回去。可谁知道,家里人根本不管她的。

    刘翠花也叹了口气,“那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要我说碰上这样的人家,跑了倒是也挺好……”

    苏九月应了一声,“先前儿我送念娣耳坠,都被她娘给扯下来了,流了好多血。小姑娘有耳孔也没甚啊,我瞧着许多小丫头夏日里用绳子穿个小花戴着也挺好看。”

    刘翠花皱了皱眉头,“我倒是没瞧见,就是先前儿听到你大嫂同她娘起争执说了几句,才听了个大概。”

    说完,她又说道:“罢了,别人自己家的孩子自己都不操心,咱们管这样多作甚?”

    苏九月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从前见过念娣的话,不是信不过她婆婆,而是她觉着念娣既然已经改名叫腊月,估摸着从前这些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

    听了自家婆婆这话,她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是。”

    刘翠花又接着问道:“我瞧着你们怎么回来还带了只鸟?”

    “那只鸟是王家哥哥让锡元帮忙照看的,我们回来就一并给带回来了。”

    ……

    两人干活都是麻利的,不消一时半会儿,饭菜就做好了。

    别人家吃饭了,乡亲们也没再厚着脸皮留下,就一个接一个地告辞了。

    家里只有苏九月和吴锡元没有吃饭,吃过饭后苏九月将碗筷收了,刘翠花要起身擦桌子,却被吴锡元抢了先儿。

    等他忙活完,才拉着他娘坐下,说道:“娘,儿子有个事儿想要同您商量。”

    刘翠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哦?有何事?”

    吴锡元脸上带着笑,“娘,如今我也算是学业有成了,想请您做主给我和九丫办个喜事儿。”

    刘翠花听完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个前仰后合,“也是该办个喜事儿了,整日养着小丫头跟养闺女似的,就仿佛她天生就是咱家人。却是不曾想过,你们二人还未办喜事,待我明日便去找郭先生算个好日子去。”

    吴锡元见他娘答应下来,也十分满意,还从旁提醒了一句,“娘,这事儿还是得早一些,再过阵子就要冷了,干个活儿都不利索,您说呢?”

    当娘的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子想啥?不就是想早早娶媳妇儿嘛!

    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不想热热闹闹被人娶进门?她家九丫从进了门半句怨言都没有过,整日起得全家最早,让干什么干什么,不让干的她也抢着干,有这样的儿媳妇也确实是他们家的福气。

    “明儿我去同郭先生说说,让他尽量挑个早些日子。”

    这事儿就这样说定了,天色晚了刘翠花撵他们两个回屋子休息,他们才知道他俩的东西都被搬到隔壁去了。

    刘翠花还拉着苏九月的手,同她小声地说,“娘给你们盯着哩,这屋里的东西就算是一根针,旁人也带不走。”

    苏九月笑着谢了她,还从自己包袱里取出她背了一路的新衣裳,“娘,这是我先前儿才学的一个花样子,觉得甚是好看,便给您做了件新衣裳。您瞧瞧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