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到问路人的这个小插曲虽说让苏九月不痛快了,但她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他们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城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又给封了,一大群的老百姓堵在门口,都不让出去。

    苏九月拉着吴锡元的衣摆,仰起头问他,“锡元,是不是出事儿了?”

    吴锡元也不清楚,又担心人多将他们两个挤散了,就伸手将苏九月揽在怀里,不让任何人挤到她。

    “咱们先看看再说。”

    没多一会儿,他们也搞清楚了,昨儿夜里魏公公被人给杀了,今儿知州王大人为了找出凶手,直接锁了四个城门。

    苏九月听到魏公公三个字,顿时就是一愣,下意识得想起来昨儿找她问路的那个男人。

    那人生得极为普通,真让她说个什么特点出来,她还真说不出来。

    莫非……魏公公的死,就是那人所为?

    她扯了扯吴锡元的衣角,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先回去。

    等拉着他回到家里,苏九月才同吴锡元说道:“锡元,昨儿我忘了同你说。我出去买酱牛肉的时候,有个人找我问路,问的正是魏公公的府上,不过我以为他跟那魏公公一样都是坏人,就没有告诉他。”

    吴锡元一愣,没想到自家媳妇儿出去随便买个东西都能碰上当事人,这运气也实在是绝了。

    就听苏九月捶胸顿足,十分懊恼地说道:“我估摸着他就是那杀魏公公的人。早知道他是去替天行道的,我定然亲自带他找去魏府!哪儿还会同他置气。”

    吴锡元听着他她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呀,也是个小孩子脾气。咱们便是没告诉他,又有何妨,他不还是找去了?”

    苏九月一想也正是这样,心中才舒坦了许多,“魏公公那个大坏人,早该被人除了。要我说,杀了他才是最好,怎的王大人还一副要查个究竟的模样?”

    吴锡元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在他的手下动来动去,他才嘴角一勾,十分有耐心地同她解释道:“虽说他是个坏人,但他牵扯到了各方势力。皇上也知道他的野心,又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要么能查清楚他背后所有的罪证,将那些坏人连根拔起;要么就得像这样,一个一个地除掉他们。”

    苏九月越听眼睛越瞪的大,等吴锡元说完,她早已经是一副震惊的模样,“所以……所以,你说是昨儿那人是皇上派来的?”

    吴锡元只是笑了笑,给了她一个不大确定的答案,“或许吧。”

    苏九月心中却觉得有可能,若是将魏公公的死按成一个意外,那些人即便是猜到是皇上所为,至少明面儿上不能怎样。

    她叹了口气,吴锡元看向了她,就听她又接着说道:“当官也太复杂了,还不如回家种地。”

    吴锡元捏了下她的小脸,“那可不行,种地是靠天吃饭,只有当官靠的是自己。”

    苏九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是,昨年那场大旱就是老天不给饭吃,老百姓们也太苦了。”

    吴锡元看着她摇头晃脑袋的模样,顺手给她倒了杯水,塞进她的手里,说道:“先喝口水,今儿约摸是回不去了,等过几日再说。”

    果然,王广贤也是按着章程走形式,他虽然不知道魏公公太多的黑料,但兔儿岭的炸药他还是清楚的,这样的人渣实在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