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看他连嘴唇都在抖,也知道人有三急,这事儿上可是急不得的,就立刻给他指了方向。

    苏九月站在原地看着,也忍不住失笑,“八成是吃坏肚子了。”

    吴锡元赞同的点头,他们在里头考试的时候,吃的干粮都是自己带去的。因着天气炎热,他媳妇儿给他准备的饼子都比较干,就为了能多放几日。

    可即便是这样,到了最后他的饼子都有了些霉点点。

    最后几日还真因此淘汰了不少人,有人闹肚子脱水被抬了出去,也有人饿着肚子最后晕了过去。

    他将那些霉点掰掉,凑合着吃,也还算是撑到了最后。

    至于孟玉春,他估摸着也是那几日吃坏肚子了的。

    苏九月从家里找了些止泻的草药,给他煮了碗水。

    一直等到他出来,才问道:“孟公子可是吃坏肚子了?”

    孟玉春叹了口气,“前两日那馒头都发霉了,可不就吃坏肚子了嘛!”

    苏九月又问道:“昨儿孟公子回家去,伯母给你做了甚吃的?”

    孟玉春砸吧了下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自然是好东西,我娘说我这半个月受苦了,便给我炖了红烧肉。”

    苏九月:“……”

    看来这问题应当就是出在红烧肉上头了,她将自己熬好的草药给他端了过来,“孟公子,这是我先前儿给夫君备的草药,是止泻的,您先喝了缓缓。”

    孟玉春十分羡慕地看了吴锡元一眼,瞧瞧人家这媳妇儿,咋啥事儿都能想到呢?

    他接过药碗,对着苏九月真情实感的道了声谢,也顾不得那药苦,直接将草药一饮而尽。

    苦点算什么,若是再这么拉下去,他可就里子面子全没了。

    苏九月接过空碗,才又说道:“孟公子,前几日你们在里头考试,伙食上实在不咋样,肠胃也有些弱,这几日还是少吃些辛辣油腻的。”

    孟玉春又抱拳道了声谢,心中琢磨着自己回去还真得好好养养,如若不然,等到后日大伙儿一同吃饭的时候,他还总是跑茅房。

    难不成这辈子给同窗们留下最后的印象,居然就是这个吗?那未免也有些太丢人了。

    巍峨宫墙,红砖绿瓦。

    烈日炙烤下的汉白玉台阶泛着白光,只是瞧上一眼,便又多了几分燥热。

    宫门口一个小太监急急匆匆地低着头朝着勤政殿赶去,“皇上!大喜啊!”

    穆世元虽说身上余毒已解,但这连日来的燥热还是让他有些许精神不振。

    听着小全子这话,他也只是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何喜之有?”

    他病了一年,又大旱了一年,整个江山都满目疮痍,实在有负先皇所托。

    小全子躬身行礼,皇上不叫起,更是连动都不敢动,只低着头飞快地答话,“大将军班师回朝了!”

    穆世元果然来了精神,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苏庄回来了?”

    “回皇上的话,正是苏大将军回来了!”

    穆世元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老东西果真年纪大了,朕的圣旨下了有月余,偏他磨蹭到这时候才回来。”

    小全子知晓圣上同大将军感情甚笃,也不便多说,只在一旁等着皇上下旨,看他要何时见大将军。

    “他现在何处?”

    “同大军一起驻扎在城外三十里之处。”

    穆世元坐直了身子,一手拍在龙椅上,兴奋地道:“传朕旨意,明日大开城门,朕要携文武百官亲自去迎一迎大将军及众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