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一想也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将那团脸盆一样大小的东西扒了下来,放在了她装桃子的背篓里。
又坐在石头上甩了甩脚上的水,才穿好鞋袜,对着春梅说道:“春梅姐姐,咱们回家,你也得赶紧换身衣裳,不然怕是会着凉了。”
春梅却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哪儿有那样柔弱,如今日头这样烈,待会儿身上的衣裳就干了。”
两人抬着那坨儿紫金色的东西,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刘翠花才刚刚午睡起来,听到外头的动静就出来看。
见着是她们两个,就问道:“你们不是不回来了吗?我还让你大哥中午去地里的时候顺便给你们俩带点吃的,那桃儿哪能顶饱的。”
才刚说完,还没等苏九月两人回话,她就看到了春梅的衣裳。
一声惊呼,“春梅,你这衣裳咋湿成这样?可是掉河里了?”
苏九月感觉她们两个就像是淘气的皮猴儿被家里人抓到了,实在有些许不好意思。
春梅点了点头,“嗯,不小心脚下一滑……”
刘翠花着实生了气,“你们俩可是下水了?”
九月怯生生地抬起水灵灵地眸子,看了她一眼,而后迅速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
春梅连忙解释道:“姑姑,是我不对,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喊九丫一起去的。”
九月一听这话,哪儿能让她一个人挨训?也跟着说道:“若不是我,春梅姐姐也不会摔倒了。”
刘翠花心里自己有一杆秤,闻言瞪了一眼春梅,“我自然知道是你的主意,九丫素来是个乖巧的,若不是你出这馊主意,她才不会去哩!”
九丫想要辩驳,刘翠花又朝着她看了过去,“虽说今儿这事儿是春梅出的主意,但错了就是错了,今儿罚你洗碗,你可认罚?”
苏九月连忙应了下来,不过洗个碗而已,这哪儿算什么惩罚啊?
刘翠花见她应了,才说道:“得了,你赶紧带着春梅去换衣裳去,这一身湿漉漉的,也幸好中午大伙儿都午睡了,不然像什么样子。”
春梅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拉着苏九月的手,“我自个儿去换就行了,你先将那东西安置了。”
她这一提醒,刘翠花的视线才落在了两人抬着的背篓里,见着里头一块紫金色的东西,软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个甚。
“这是甚?”
苏九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小河里捞到的,咱们给它搁哪儿啊?”
刘翠花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儿,视线最终落在了院子中间的那个大水缸里,“就放水缸里吧!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个啥,等晚些你爹回来让他看看。”
婆媳两人将九月她们捡回来的东西抬的放进了水缸里,刘翠花见着陆嬷嬷和宋将军醒了,也喊了他们过来看。
可是这两人也不知道,苏九月她们捡回来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晌午的时候,吴传也拎着烟袋锅子回来了,刘翠花又问了他,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刘翠花是个爱剖根究底的,便又跑去问村里人,直到酉时,村长杨富贵也闻讯来了。
他两手背在身后,盯着水缸看了好半天,才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太岁?”
“太岁!”
“竟然是太岁!”
……
周遭一片哗然,苏九月也不懂这个,原先经常听人说什么太岁头上动土,难道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若真是好东西,医书上应当是有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