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月立刻双手接过背篓,打开一看,就见到里头装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挤在一起,下边还垫着一层棉被。
“爹,您今儿可起得真早,我去告诉锡元是您亲手摘得,他估摸着高兴地都舍不得吃。”
吴传一张黑红的老脸,此时也有些局促不安,“也没多早,你让他赶紧吃,放坏了就可惜了。”
“欸!”苏九月脆声应道。
她这个公公平日里话不多,对儿子媳妇儿倒是很好,也很能干。锡元能读书,全靠他老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点一点挣出来的。
估摸着锡元去读书时间长了,他这个当爹的也惦记着儿子,只是不善表达,只惦记着让儿子在读书之余能吃口家里种的新鲜桃子。
苏九月在心中叹了口气,莫名有些羡慕锡元了。
爹娘疼他,哥嫂疼他,就连自己……也疼他。
想到这儿,她忽然一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爹娘,我走了。早些将东西送过去,今儿晚些我就回来了。”
刘翠花却心疼她赶路累着,就说道:“在那边儿歇一宿也是可以的,不用这样赶。”
苏九月摇了摇头,“还是别了,锡元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据说他们在书院都是挑灯夜读的,我可不敢耽误他。”
刘翠花一想也是,就改口叮嘱道:“那你路上当心着些。”
苏九月应了一声,将背篓背好,便牵着马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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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庄抓到了张武之后,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便直接丢给了王启英和岳卿言他们审问。
张武的职位也是他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赢来的,当初几次三番救了苏庄性命。苏庄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他?背叛大夏?
王启英和岳卿言奉命审问,可是张武却什么都不说。
对方是有职务在身的,他们还不能动用刑罚,实在让人头疼。
王启英脱了上半身的衣物,弯腰站在院子里,对着岳卿言说道:“大哥,来帮我冲下头发。”
使唤地十分得心应手,语气中没有丝毫气。
也幸好岳卿言自个儿也是个大大咧咧不看重这些的,听了他这话,走过去拿起手中的瓢舀了一瓢水就从他的后脑勺淋了下去。
冲了几次,桶里的水都用完了,岳卿言才将手里的瓢丢进桶里,顺手拿了个块帕子擦了擦自己手,而后盖在了王启英的头上。
“不用大哥帮你擦了吧?”岳卿言问道。
王启英抓着帕子拧干了头发上的水,才站直了身子,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笑嘻嘻地道:“这倒是不用,不过下次大哥洗头需要小弟帮着擦,小弟一定帮忙。”
岳卿言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王启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忽然问他道:“大哥,你看看我是不是要秃了?”
岳卿言十分无语,“你那一头秀发都够人家小媳妇儿羡慕一整年的了。”
王启英却叹了口气,“原先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如今审问了张大人几天,实在愁地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大哥,你可有甚良策?”
岳卿言如此老实的来帮他洗头,不就是为了看看这小兔崽子这脑袋瓜里还能不能找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主意。
可是谁知道他居然反过来问自己?实在是叫人失望!
“实不相瞒,为兄也整日掉头发。”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听在王启英心里却觉得犹如天崩地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