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给岳卿言倒了一杯茶水,趁着自己儿媳妇还没来,便问了一句,“岳将军,不知我可否向您打听一个人?”

    哈哈,谢谢大家关心,身体没事,就是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你们懂得……

    岳卿言抬头看她,“大娘,您但说无妨。”

    刘翠花讪讪一笑,“年前的时候,我那大侄儿去雍州城卖东西,正巧碰上征兵,就跟着去了。如今过去这么久,一点音信也无,家里人实在担忧,就想知道他如今可还好?”

    说征兵都是气的,其实就是抓壮丁,岳卿言心里头也清楚。

    “不知您那侄儿叫甚名字?”岳卿言问道。

    他不见得知道,但总要问这么一句。

    “叫刘长贵!”刘翠花面露希翼。

    岳卿言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刘翠花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那么多人被抓了当壮丁,他没有听说过,也实属正常。

    岳卿言却说道:“等我回去之后,会帮您打听一下的。”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这番话也让刘翠花立刻对他有了好感。

    她连连道谢,“那可真是太好了,麻烦您了。”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吴锡元和苏九月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岳卿言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了苏九月身边的吴锡元身上,他立刻起身。

    “这位就是妹婿?”话是问苏九月的。

    苏九月点了点头,“嗯,是他。”

    吴锡元也跟着叫了人,“兄长。”

    岳卿言既然要上门,自然不会不给自己这个妹夫带礼物,他应了一声,“既然叫我一声兄长,做兄长的自然也要给你准备见面礼了。”

    说完他就又从怀中取出一块墨给了吴锡元,“听母亲说你是个读书人,正巧我先头儿立了功皇上赏了一块李廷圭墨,我是个粗人,用着浪费了。如今正好见着妹婿,就借花献佛赠与你吧。”

    李廷圭墨乃是传世名墨,墨坚如玉,每松烟一斤,用珍珠三两、玉屑一两、龙脑一两,再以生漆捣十万杵。故坚硬如玉,能在水中三年不坏。

    常言道,黄金易得,笔墨难求。

    便是上一世的吴锡元进了内阁,也从未拥有过一块李廷圭墨。

    这份礼物若是在一个不懂它的人眼中,瞧着不过就是块墨,但在吴锡元眼中,这可是一块儿稀世珍宝。

    他顿时有些犹豫了,这礼物实在有些贵重,他有些受之有愧。

    “兄长,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在下不能收。”

    岳卿言闻言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能说出此番话,说明你应当认出了这墨。你收下它做出好文章来,总好过它落在不懂的人手中平白糟蹋了。”

    吴锡元也不是矫情的人,双手接过了这块儿墨,“谢过兄长。”

    苏九月见他先是送了自己一块儿实心的金长命锁,又送了自己夫君一块好墨,顿时觉得自己原先准备的见面礼有些拿不出手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岳卿言温和地笑了笑,问道:“妹妹不是说也替我准备了礼物吗?”

    苏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出去,“不过是我亲手绣的荷包,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还望哥哥莫要嫌弃。”

    岳卿言自然不会嫌弃,来之前他母亲就说过了,九月手艺极好,若是能得她一个绣品,那实在是幸事。

    他看着手上的青色荷包,上头绣着马上平安图,“妹妹手可真巧,绣得极好了,我很喜欢。”

    说完,就直接将这荷包挂在了腰上,脸上一丝一毫的嫌弃之色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