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实在是烦了这些妇道人家撒泼,有些事儿它就不是你胡搅蛮缠能解决的。
再加上实在有些没睡够,这会儿见他们闹得没完没了,眉头一皱,“爷们说话的时候,你个妇道人家少插嘴!他吴二柱是没长嘴吗?!”
一看村长发火了,黄氏也有些怂了,她小声嘟囔了两句,“说就说嘛,这么大声作甚,吓死个人。”
除此之外,再没敢说些什么。
吴二柱还算有几分脑子,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来,既然没被人抓住现行,他就绝不承认!
“村长,这事儿您可得替我做主啊!我好好地待在家里,连门都没出,这事儿绝对跟我没关系!”
他这话是真的惹恼了阿古,“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若不是你说起,我们都不知道是吴家有金子。”
吴二柱急急忙忙地打断他,“阿古啊,咱们平日里也算是好兄弟,你这时候怎么能栽赃我呢?!”
阿古气到不行,只有他傻兮兮地把人家当朋友,结果人家却只想着把这些事儿都推到他身上。
“当初商量的时候可不止我一个,还有石头他们哩!”
石头他们几个此时没一个在的,村长让人把他们叫过来对质,大家伙儿都纷纷表示不知道阿古在说什么,他们都老老实实在家里睡觉。
杨富贵看了一眼阿古母子,问道:“你们怎么说?”
事到如今,阿古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根本没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作证,大家只看到是他去偷东西的。
他抿着唇直接跪在了吴家人面前,“叔,婶子,我知道错了,今年您家的小麦我帮您收,就让我将功补过吧。”
刘翠花是个明白人,知道今晚上这一出肯定跟老大家的二柱脱不开关系,但阿古也不算无辜。
她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既然你自己知道错了,我和你叔就饶过你这一次!若是下次再敢,可别怪我们家不气!”
吴锡元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吴二柱在笑。
他撇了撇嘴,忽然打断了他娘说话,“说起来也是奇怪,怎的大伯家窗户外头居然也有草木灰?”
“草木灰?”杨富贵看向了他,“什么草木灰?”
吴锡元带着大家来到了吴二柱的窗前,伸手在地上抹了一下,然后给他们看,“您看,草木灰。”
杨富贵还是没太懂,吴锡元又说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二柱的鞋底上也应该有,不知道二柱敢不敢给我们看一看呢?”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吴二柱,嘴角还带着笑。
吴二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到底还是自己失算了。
杨富贵虽然还搞不清楚这草木灰跟偷窃有什么关系,但他下意识地就觉得听吴锡元的不会错。
便也跟着问道:“二柱!把鞋脱下来给大伙看看!”
吴锡元却连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一个都没放过,就对着他们也说道:“你们的鞋子也都脱下来看看。”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杨富贵一个字,“脱!”
大家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鞋子脱了下来,院子里只有月光还是有些黑,杨富贵让吴忠点了一盏煤油灯来,挨个看了这几个臭小子的鞋子,才发现他们的鞋底果然有草木灰。
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就看向了吴锡元,问道:“锡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着吴锡元,一脸不解,大晚上的吴锡元也没有卖关子,就直接说道:“这几日村子里各种风言风语的,说我们家捡到金子了。我娘都解释了无数次,奈何大家就是不信。我就想着以防万一,给墙根底下都撒了一层草木灰。如今他们鞋底都沾了这灰,八成个个都造访过我家。”